我不说话了,若你不把我当丫鬟,你会不让我出去?我的心从来没有在君闻书身上,离了他,我就叽叽喳喳地有说有笑,可在他跟前,我就觉得很压抑,我不喜欢君家。
我轻轻地笑了,“少爷,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决定的事,似你,也似我。”
“我不管,我反正要娶你!”君闻书有些赌气,“我也不要做那夫子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嫁?”
他这么一说,我反倒笑了,“少爷不做夫子做什么?”
“做……”他龇牙咧嘴,“做吃你的老虎!”他伸手来抓我,我往后一退,一边躲开他的手一边胳肢他。他一缩,夹紧胳膊又伸手来胳肢我。两人咯咯地笑闹了一会儿,便倒在床上,他抱着我说:“说真的,嫁了吧,都多大了,正儿八经的老姑娘了。”
我模糊的答应一句:“知道了。”
“什么时候嫁?”
“过些日子再说吧,我困了。”我故意打了个呵欠,君闻书只好闭了嘴,把被子给我拉好,“那睡吧,反正你也跑不了,总有一天,你会愿意的。”
我躺在他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不怎么敢动。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我就这么得过且过地生活着,正月十五还和君闻书去庙里进香。我求了一个签,签上说:强求不可得,何必用强求。随缘且随分,自然不可谋。我强求什么了?或者是我强求吧,心下沉默起来。君闻书也求了一个:不必问椿萱,要问椿萱友,来从来处来,走向去处走。我们面面相觑,却并没有请僧人解签。这东西信则灵,若真有人明白地解释了,没得心乱。
感觉不那么敏锐了,日子就过得飞快。二月二十是君闻书未来岳丈的生日,他要去拜寿,走时嘱咐了我一堆话,让我多加小心,没事不要乱走动,多吃饭,注意天气冷暖。我笑着应了。
“回来给你带临安城的好玩意儿。”他轻快地走了,带着侍槐。临安城的好玩意儿是什么?我暗自笑了一下,我都多大了,还带好玩意儿!
他不在,我一个人就不去店里,刚过了年,生意也不多。每日我依旧读书,坐在他的位子上,拿了他的笔乱写乱画,有时也伸头看看,隐隐地期待君闻书回来。
真的期待他吗?我有时瞎想着他会给我带回来什么东西,没想到,我却等来了君闻书的凶讯。
作者有话要说:JJ抽了,抽到几天前的状态了。我看不见新章,编辑一下试试大家能不能看得见。
第五十九章 追命(一)
第七天过去了,君闻书没回来,定亲七天都够了,拜寿才需要几天,我有些心神不定。
第九天,侍槐跌跌撞撞地进了书房门,一脸六神无主的样子,“司杏,少爷他……让人抓走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扔了书站起来,“你说什么?什么抓走了?”
侍槐倚着门,“少爷……我们刚出临安城,遭人劫了,少爷就被抓走了,还留了张条儿,条上说……说……”侍槐上气不接下气,我抓着他,“说什么?”
“说若要赎人,准备一万两金子的钱票,半个月后交人。”
我的腿有些软,半天没反应过来,“一万两金子的钱票!”脑袋里空荡荡的,茫然地问,“看清是什么人了吗?”
侍槐摇了摇头,“特别快,也是赶着车子,从对面过来。差不多要碰到车头时,那车上突然跳下几个人来,把我推下去,把少爷掳走了。”
“是不是抓错了?他们怎么知道你们是谁?”
侍槐又摇摇头,“我回去禀报了王家,他们说知道了,报了官,也派了人在找,我就赶紧回来报信。”
“夫人说什么?”
“正人事不省呢。”
我想过去瞧瞧,想想算了,她不喜欢我,“请郎中了吗?”
“请了。”
我瘫在椅子上,掐着手指,心里很乱,是谁抓了君闻书?他还会回来吗?会不会打他?他那样子受得住打吗?从小就没受过什么罪。真是为钱吗?还是……为仇?我心里突地一跳,若是为仇,可是别想回来了。我身子有点儿软,真是这样,琅声苑恐怕再别想着有主人了。我浑身冰凉,不敢再想下去。君家这几年遭的什么难,我上哪儿能把他弄回来?
希望是抓错了吧。
我努力地定了定神,君闻书说有难破难,不要慌。不要慌啊,这节骨眼儿上,再慌就更没救了。菩萨保佑君闻书无事,不管怎样都得把他弄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侍槐别慌,少爷……说不定是被人抓错了,也许没事。”我安慰他,自己心里却慌得很,“王家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有信?”王家不是做官的吗,这时候总该比我们有本事。
侍槐摇摇头,“说有信就打发人送过来。”
我沉默了,这么大的事完全交到别人手里,横竖觉得没着落,哪怕是君闻书的亲家也不行!我得自己想想办法。
我理了理头绪,“夫人不抵事,眼下就剩咱俩了,别慌,咱们得让少爷回来。”
侍槐哭了,“司杏,我怕呀,少爷……还能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