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闻书对着我的脸笑了一上午,吃了中饭,才恋恋不舍的又去了店里。我一个人终于被放风了,赶紧又过去坐着写信。
荸荠没给我回信?为什么?我想去看看,却是没办法出府。到底怎么了?病了?病到都不能写信?不会呀,都一个多月了。那是出事了?出什么事?他就在衙门里上班,或者是因为窝藏我被发现了?……难道是杨骋风?……我心里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又乱又慌又冷,荸荠,你到底怎么了?
我正乱乱的想着,就听前头栽桐在说:“给二姑少爷行礼。”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想问问他是不是他把荸荠怎么样了,却又想起君闻书不在,别惹事,还是他们把他挡出去吧。
正想着,就听杨骋风说:“闻书在吗?”
“回二姑少爷,我家少爷不在。”栽桐恭恭敬敬的。
“哦?那我便在书房等等他吧。”我从窗上看着,他已经往这边挪了。我在心里急,栽桐,快拦住他啊,不能让他进来。就听栽桐说:
“二姑少爷,我家少爷不在,我们这些下人都粗笨,怕礼数有失你也闷,要不,二姑少爷先别处转转?”好个栽桐,年纪虽小,伶牙利齿,果然比锄桑强。
却听杨骋风笑了,“好个会说话的童儿,这刚过中午头的,你让我上哪儿去?莫非你这屋里,是我进不去的?”
“小人不敢,只是书房少爷吩咐不让小的们进去,要不,二姑少爷正室坐坐?”
“哦?是么?那可能是不让你们进吧,我和他平时是极好的,难不成,也要限制我不成?”说罢,就往里走。栽桐毕竟是小,也便垂了手,护了杨骋风往里进。
侍槐和锄桑跟着君闻书去了布店,看榆去前院和管家领东西了,就剩我和栽桐,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出去。看栽桐刚才这心性,必也明白我这是不愿出来,他定不会戳穿。于是我又轻声迅速闪进书库,关上门,心想,这次,没有君闻书,看你怎么能把我逼出来。
杨骋风已经进门了,就听他那脆溜溜的声音说:“你这屋没人啊。”
沉默了片刻,然后栽桐的声音说:“回二姑少爷,都有事出去了。”
杨骋风空哈哈的一笑,“哦?是么?那你也出去吧,本少爷自己坐会儿,也看看闻书的书。”
听栽桐的声音又说,“小的不敢,必要服侍二姑少爷。”
“嗯,”杨骋风好似坐了君闻书的椅子,糟糕,桌上有账本!
我顾不得了,拉开书库的门,把栽桐吓了一跳,杨骋风的脸上却喜孜孜的,看着我的脸,笑容又没了。
“见过二姑少爷。”我生硬的一行礼。
“唔,你呀,”杨骋风又恢复了他的官气,打着哈哈,“你家少爷待你还好?”
“谢二姑少爷挂记,少爷一向待下人仁厚。”
“哦?看样子,你倒很感激他呀。”
我不答话,免得被寻出毛病。
“你们倒是谁给我端个茶呀。”杨骋风翘起了腿,一副大剌剌的样子。
我抬了脚,刚准备出去,却听他又说:“站着的那小子,倒个茶吧。”
栽桐应了声去了,剩下我和他。他突然冷冷的说:“你的脸,他画的吧?”
我不作声,“哼,他还对你干什么了?”我继续不作声。
“嗤,人家说是画眉,你们却画猫脸,很有趣么?”我沉默。栽桐回来了,杨骋风看也不看的接了茶,接着吩咐道:“小子,去园门口看着点,有寻我的人,过来通禀一声。”
栽桐担心的看了看我,我一点头,他便走了。
杨骋风微微的抿了口茶,我乘着问,“是不是你对湖州的萧……公子做了手脚?”
“手脚?甚么手脚?”
“别装了,肯定是你。”
“什么手脚?他有何事?”杨骋风倒有点诧异。莫非,真不是他?那还是不要再说了,多说露馅儿。
“说呀,什么手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