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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2页)

“杨少爷尽管放心,君家陪嫁一百个,我也不会去的。”我毫不示弱。

“唏”,他看了我一眼,目色中露出一丝奇怪,“你这丑丫头,还挺拿自己当回事儿。”我不理他,话不投机一句多,我只愿和把我当人的人说话。他见我没了回音,似乎也很无趣,想了想,问“哎,你怎么了挨打?”

正问在痛处,我更懒得理他。只听他在喋喋不休,“偷了东西?弄坏了东西?做坏了事?顶撞了主人?……”他猜来猜去的没个完,最后居然问,“是不是勾引了那个君老头子,挨了人家的打?”

呸!君家那些货色,我稀罕勾引他们?我气的脸都要青了,刚要破口大骂,只听他脸色一变,“有人来了。”闪出门倏然不见。

妈妈的,这口气硬生生的憋在肚子里,我觉得肚子都要撑破了。好半天,才听进脚步声到了门口,我不禁佩服杨骋风的听力,却又好奇,是谁呢?怎么不进来?脚步这么轻,不像李二娘啊。我正犹豫着,脚步声竟然又悄

悄的远去了,奇怪,谁啊。

一直到晚饭时都没有人再来,包括杨骋风,晚饭是李二娘亲自给我拿过来的,里面居然有一碗上面没浮一点油花的鸡汤,说是胖子刘专门炖给我的,我觉得荣幸不已,又想到内厨房出的荤菜一向都是要记账的,不知这碗鸡汤怎么下账,二娘说不要紧,她已经料理好了,让我赶紧喝。我让她也喝,她却笑着说“傻丫头,我又没病,我喝它做什么?快喝吧,凉了就腥了。”

一天没吃饭了,真是饿,我狼吞虎咽的吃着,二娘忽然问我,今天有没有什么人来过?我警觉起来,难道是杨骋风被人发现了?我一点儿都不担心他,只是担心又牵连到我头上,我这条命就保不住了,于是我便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说没有,反过来问李二娘为什么这么问,李二娘也只说随便问问,便转了话题,和我闲聊起来,问我小时候的事,又问我的家里,我以为她是在摸我的底,反正除了和萧靖江的相识,我以前说的都是实话,也不怕她再问,于是便她问什么我答什么,说着说着便说起入府来了。我问她怎么到府里的,她说她家男人原来也在扬州给人当差,她嫁了之后也跟着来了,本来想着两个人一块儿辛苦几年将来回家也能置点儿产业,没想到,男人突然得急病死了,也没留下个骨血,她一个女人,再嫁也怵,不嫁回去也过不成,索性就在君府做起了老妈子,府里对她倒也好,一群下人多数也和她命运差不多,也不唧唧,她虽然孤身一人,但觉得在府里的日子也过得去。

我挺同情她,一个女人,目不识丁,没个家撑着,在那样的社会,确实也不容易,我把自己的感想说给她,她却笑了“一个丫头片子,还可怜我,你还是先可怜可怜自个儿吧,这么点子年纪就入了府,将来怎么出去、怎么嫁人?”说罢,又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也默然了。命运,什么是命运?命运把我这二十一世纪的女硕士推入这据说是当时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家——宋,但给我的是什么?在二十一世纪,我能够凭借自己的双手改变命运,而现在,我又怎么样才能不让他人主宰我的命运呢?现在发生的一切,不恰恰正说明着我为人鱼肉吗?李二娘见我不说话,也便收拾了东西,给我换了药,悄悄的走了。

屋里又剩了我一个人,李二娘带来一盏豆灯,照着这屋子,显得有点鬼影幢幢。后背的伤疼的我睡不着,又不敢翻身,趴得腰都要断了,四肢僵硬,胸口发闷,越发的睡不着了,苦不堪言。三更天刚过,突然起风了,接着雷鸣电闪,大雨铺天盖地,砸得屋外的地劈叭作响,又跟着一阵风,那弱弱的小豆灯闪了两下,终于灭了,我有点害怕起来。

我很想镇静下来,但身上的伤痛和白天受的惊吓使我无论如何都放松不了,我一遍一遍的念阿弥陀佛,一遍一遍的想着前世我那些亲爱的朋友们、兄弟们,想着他们对我的鼓励,他们温暖的微笑,告诉自己这个世界并没有鬼,但他们都离我太远了,太远了,“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都隔了一世了,他们早就忘了我吧?我又努力的想萧靖江,是呢,萧靖江,这个世间还唯一曾经关心过我的活人,他如今也早忘了我吧?我又想前世我学的那些知识,想康德的大作,想《金刚经》,甚至想着我学的唯物主义哲学,想我曾经写过的光彩的文章,然而,一切的信念在那时都崩溃了,天地间,仿佛就剩了我自己,门外仿佛有什么东西随时可能或者已经闯了进来,逼近我的床头,我一动也不敢动,可是,我又多么希望自己能动动啊,哪怕跑出去这间可怕的屋子在雨里站着,我不想呆在这儿,我不想呆在这儿!我想着,精神就越发的觉得紧张。又是一个闪电,照着我这间破屋子,我隐约的见着外面似乎站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我的意志崩溃了,大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司杏,司杏”,耳边似乎不断的有人叫我,还有哭声,还似乎有人在摇我,我这是在哪儿?我忽忽悠悠的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收拾的很干净的内室,床帘上还垂着流苏,太阳暖暖的照进来,我恍如隔世。

“司杏,司杏”,还是那个声音,有些熟,我又努力的睁了睁眼,哦,是侍槐呢,再看旁边,原来是引兰满面

泪痕的在摇我,听荷在旁边哭。

“司杏你醒了?”侍槐大喜道,“可是醒了,一天两夜了呢。”

一天两夜了?这么久?这又是在哪儿?我没有回答他,缓缓的看了看周围。侍槐像是看懂了我的疑问,连忙回答说,“这是琅声苑,少爷拨了间房给你养伤的。”

少爷?君闻书?那个恶人,他拨我给养伤?怕是有什么阴谋吧?我对君闻书全无好印象,想说话,却张不开嘴,只翕动了两下,仿佛嘴唇有千斤之重,我怎么了?

“姐姐,你快别说话了,大夫说你伤了元气,可是要养着。”引兰眼睛红红的,俯着腰说。

“姐姐,千不好万不好都是听荷不好,让她寻着了你的柈子,害你成这样。”听荷小声啜泣着。

侍槐叹了口气,“事到如今,还说那些干什么?幸好司杏醒了,否则……,唉。司杏,你觉得怎样?要不要吃什么东西?”

吃东西?我摇了摇头,真是一点儿也不想吃,也吃不动。引兰急了,“两天了,滴水不进,不吃东西怎么行?我去内厨房给你寻点儿吃的来。”

侍槐拦了她,“你别去了,如今不比以往,还是我去,省得你们又惹乱子,你们在这儿好好看着,我去去就来。”

侍槐说完便走了,听荷也便凑了上来,看着我,依旧是哭。我很想安慰她几句,可我却说不出话来,泪倒先一个劲儿的流。引兰过来擦,无奈越擦我的泪涌的越凶,引兰也禁不住哭了起来,一时三人哭作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一修于20080330

第十章 琅声苑

我第一次深深感觉做人的下人的不易,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的。我其实是一个现代人,现代虽然有各种各样的不平等,但在人命上,还是平等的。虽然我来君家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这种冲击真的来了,我还是受不了。我可以对他们行礼下跪做出恭敬的样子,但没有办法从心理上认为自己是个下人,比他们低一等。

自从挨了打,我便蔫蔫的,天天也下不得床去。我住的地方极为安静,少有人来,许是那晚受了惊吓,我潜意识一直很紧张,每天晚上都睡不安稳,因为少有人来,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更闷了,伤也好的很慢,有些地方竟然化了脓,二娘也叹气。听她说,那天还是君闻书听见我那声大叫,才打发人过来看看,房子是他拨的,大夫也是他派人请的,我怎么都不相信,况且,相信又怎么样?相信,就能改变他拿我当下人、觉得我死或不死都无所谓的事了吗?下人怎么了?就应该成为主子乱发脾气的牺牲品?一个小孩儿,哪怕就不是你的过错,我也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比我高一等的想法。但讨厌又怎么样,我还是君府的一个丫环,一个随时可能被碾成齑粉的小蚂蚁,如今,我一心只想着离开君家。

伤烂了好,好了烂,总是不见消停,隔了月余,我能下地了,二娘嘱我只在屋里溜溜,不要出去,我估计她是怕我遇见君闻书,也罢,君府多事,这一个月,我没干活,白吃白喝的,早有人看不顺眼了吧?还有那君闻书,估计也早等着审问我了吧?哼,我在心头冷笑,以为自己了不起?历史长河中,你也是要死的,和我一样。

无事的时候,我便在窗前站着,伤虽然长了一层薄皮,但下面并未长好,我也不敢坐,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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