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那会儿,还是个孩子,刚练了一个来月,劲都不会发呢,怎么可能出手打成重伤呢。我能抽冷子,给这三人打成这样儿,已经是烧高香喽。
事发第二天,学校运动会,我脑瓜子虽说是挂彩了,但我仍旧参加了。
那天,第一个比赛,就是百米。
齐凯参加了。
他预赛,就打破了以前他保持的校纪录。
但不知为何,虽然他赢了,可我看出来,他不高兴,不开心。
我成了同学们嘴里议论的牛逼人物,什么见义勇为,什么一个人挑三人。
更有甚者,把我那天晚上出手的事儿,给编的非常夸张,说的是什么,我一出手,李大强老爸就飞了,再一出手,两个叔叔,就靠墙躺了。
运动会开到第二天,我听到了一个让我很不开心的消息。
说是李大强本人,留给他妈一封信,然后揣了家里的三千块钱,独自一人,去南方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非常的不开心。
我坐在班级搭的凉蓬下,微仰在椅子里,一方面承受着换劲时带来的无力感,另一方面,我在替李大强揪心。
其实,这件事,无论我出手,还是不出手,李大强和齐凯都是受害者。
只不过,我出手之后,两人受害的程度,各有不同罢了。
人呐!
要是李大强他二叔,不出那个损主意,又何来的这一切呢?
我仰头望天空,伸手接过一个女生给我递来的汽水,仰头喝了一口,朝对方,展露一个装逼的小笑容,又独自一人,深沉起来。
女生脸红,塞了我一袋蚕豆,这才扭身离去。
运动会得开三天。
第三天上午,本不想去,因为我感觉浑身发疼不说,肌肉,关节,什么的还发硬,一动弹,喀喀的响。我打算在家躺一天。但后来想了想,不是那么回事儿,就又去了。
我坐椅子里,跟同学一起分享小零食。正吃的欢呢,突然,有人在我身后,嘣!弹了我一个脑瓜崩!
咝!
这谁呀!我现在虽不是明着上的校霸,但这满校园,有敢惹我的吗?有吗?
我一扭头。
刚好,就看到马彪子了。
这会儿是夏天了,天儿热,马彪子穿了个破背心子,戴个草帽,看我一眼说:";运动会能出去不?";
我啊了一声,又说:";能啊。";
马彪子:";给你们老师请个假,就说回家。";
我说:";啊,行,行。";
这就起身,到老师那儿,说不舒服,要回家休息,老师给准假了。转过身,这就跟马彪子一起出了校门口,在道边上了他骑来的三轮车,直接就给我蹬他的鱼棚子去了。
一路上,马彪子啥话没说。
到了地方,我下车,他把车放好,领着我刚推开门,我就听屋子有人说:";我说,老马,你大老远给我整来。你不是说,你跟你打生死拳嘛,这怎么?噢。。。。。。敢情,你给我找了个病人是吧。";
我听了这话一怔,抬头朝屋子里一打量。
只见小厅,桌子边儿上,赫然坐了一个头发半灰半黑的老头子。
这老头子穿了一件,当时有钱人爱穿的蒙特娇半袖衫,桌上放了一个凉帽,两眼戴了一对乌漆抹黑的大墨镜。
我打量他的时候,马彪子没说话。墨镜老头自顾侧了头,拿耳朵来听我。并且,他那耳朵,还会动,那个动不像是咱们,普通人,整个耳朵动。而是,耳朵本身,一折一合的。
哎呀。。。。。。我心一动暗说这老头儿,有意思啊。
";哟!彪子,你领这小伙子,怎么这是练功,练岔气了?这气喘的怎么不顺呢。";
马彪子这时说了一声:";可不是嘛,正换劲,把真火逼出来,冲了经脉,打一架,又受了伤。这身上有隐伤啊。这隐伤,我没法治,这才专程跑省里,把你连夜给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