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还不知道发生的一切,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盯着我欲言又止。
我没说什么,别过头,继续跑。
我跑到了距离学校大门五十多米远,用来停放自行车的棚子处。那地方有一棵很高的树,树分了一个大大枝杈出来,顺着那个树枝,可以越过学校高高的围墙。
学校管理还是蛮严格的,校门口处有保安室,那里边有个老头子挺凶。
所以,这个地方,就是大家临时有个什么事,外出校门的最佳捷径。
我三两下,顺着树枝,跳到大墙外面,我蹲坐在地,狠狠揪了两下头发,然后我开始想怎么对付齐凯!
拿刀?
不行!这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仇恨,犯不上动刀。
我找人?
一般情况下,让高年级欺负了,大多是找人来解决。
但我没人呐,我家也没个什么亲戚在高年级罩我,学校也没太熟,对我太好的老师。
这事儿,还得我自个儿解决。
马路上,车流川行。
我独自坐在马路子上,我呆呆望着车流。
就这么发了两分钟的呆后,我突然打了个激灵。
马彪子!
我要去找马彪子,找到他,让他传我武术,我不想活的这么窝囊,我不想让自已是现在这副样子,我要学武术,要学武术!
现在想想,当时自已真的是很可笑。
我入武道,最根本的原因,竟然是要跟人打一架,真的是此一念,彼一念呐。
当时,我下了决心,抬手看手腕上的电子表,我记下了这个时间。
13时45分。
这一刻起,我大关仁!要学武了。
对,我的名字,就叫关仁。
有几个损友,暗中给我起了外号,就是,大官人!
当下,我伸手从兜里掏出了叠放在一起的钱,我仔细数了下,一共是四块七毛钱。
我暗中想了想,走到街中,伸手叫停了一辆拉客的三轮车,坐上去,跟他讲了车价,让他给我送到东大河。
三轮车夫是个大叔,路上,我们没什么话。快到地方时,他提出要多加五毛钱。
我大方一次,也不跟他计较,就在原有车资一块钱的基础上,加了五毛给他。
东大河养鱼的人挺多。
三轮车给我带到河沿上的堤坝,我就下车了。
沿大坝下行,我一家家的找。
过了大概六七分钟,我在打听了三四个人后,找到了马彪子的鱼窝棚。
这是个用活动板材搭架的小房子。房子不大,门敞开着,门前边,摆了好几个大盆,盆里头装了死活不同的鱼,等着人来买。
马彪子,这么多年,基本没怎么变。他还是那副瘦瘦的模样儿。只不过,身上穿的不再是军大衣,而是一件破旧不堪的夹克,腿上一条蓝裤子,脚上套的是一双大黑胶靴。
他就坐在一排大盆的后边,面前支了个小桌子,桌上摆了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剁好的酱猪手。旁边还立了一个啤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