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人行走在丹陛中,张家玉小心翼翼地扶着朱媺娖,生怕她一脚踩空。
“当初我在你那里放了一本书,如果我真有什么万一,你就拿去给太妃看一看。”朱媺娖凝视着张家玉,风雨同舟的十年,他们都习惯了对方的存在,“臣……明白。”仿佛张家玉喉咙有些干渴。
“别这副样子嘛。”朱媺娖突然一笑,用自己左手的衣袖拂过他的脸颊:“你这副样子仿佛要生死离别一样,我运气不会那么差。”
可是,你当年亲口对我说过,自己是怀胎五月而亡啊。张家玉说不出来,只觉鼻头一酸,不由泪下如雨。
“好了哭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朱媺娖无奈轻斥道:“你们也是,不要做出这么一副样子来。”她又看向其余几人。
“皇帝。”袁太妃担忧地提议道:“要不让各地推荐有经验的妇人和稳婆,你的身体不能有损啊。”
朱媺娖若有所思:“确实该如此,而且太妃也没生育过,这样吧,不妨让兴平长公主入宫,我记得她也生育过几次,也有经验。”
朱媺娖不信现在的剖腹产,而且她的命也比孩子重要得多,可不代表她会就此疏忽。虽然她已经把产钳苏了出来,可并没有传播到各地,她也觉得应该借这个机会宣传一下产钳。
“唉,这段日子怕是麻烦太妃了,太妃用过早膳后就来朕这里视政吧。”
正当他们说着对朝政安排的时候,却看见一个侍从慌慌张张地快步走过来:“陛下。”
“何事。”朱媺娖第一时间以为是哪里的军情。
“陛下,开原郡王府那里传来消息,开原郡王……不好了!”
张家玉感觉自己的手被朱媺娖紧紧攥住,她大声逼问道,几近破音:“怎么回事?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怎么这么快就不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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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虽然慌张,口齿倒是伶俐:“郡王欲饮酒,可大夫都不愿让郡王饮酒,郡王气恼之下,指着自己的肚子说不让自己喝酒皆因此物,遂以刀开腹。一时腹中黄水皆流,郡王也昏了过去,大夫说郡王、郡王怕是不好了。”
听完前因后果后,朱媺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也喘不上来。这可把一旁的张家玉和李定国吓坏了,他们急忙伸手扶住朱媺娖,关切地看着她,生怕她真的晕过去。
朱媺娖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站稳脚跟。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脸色依旧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
“孽障!”朱媺娖怒斥,然后定定神:“备马、不,备车,朕要去看看开原郡王。”想起自己四个月大的肚子,她还是将备马换成了备车。
“皇帝。”袁太妃满脸都是不赞同:“你现在都有身孕了,还是小心为上。开原郡王什么情况你不是早就清楚了吗?宫中也一直预备着,何至于你挺着大肚子自己再去一趟呢?你应该以保胎为先,万一路上有什么不妥,如何让先帝和周姐姐的在天之灵安稳。”
“朕知道太妃是为朕着想。”朱媺娖的眼眸之中早已噙满了泪水,她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想起开原郡王和朕这十年同舟共济,就不能不去见开原郡王这一面,开原郡王转危为安尚可,可真有什么万一以后就没机会了。”
朱媺娖哀戚不止,可任谁再劝已然无用,她心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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