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定国来说,他并不缺少子嗣。到现在,他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可哪个孩子都不如眼前这个还未出生的小家伙却让他格外期待、格外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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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国的视线情不自禁地随着朱媺娖的一呼一吸而上下起伏,他的脸上满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圣之色,就好像在看着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似乎生怕自己稍微大声一点都会惊扰到朱媺娖肚子里那个正在安静沉睡的小宝贝:“这不一样。”
嗯,这确实不一样,皇帝生的和自己妻妾生的怎么可能一样,尤其是这还是朱媺娖的头生子。一想到这江山万里日后可能会归属于自己的骨血,李定国他就浑身颤栗、不能自已。
轻飘飘地看了浑身激动的李定国一眼,朱媺娖就又闭上眼睛,算算日子孙可望和沐天波也该到了:“等孙可望和沐天波来了你出面去迎接。”
“是。”李定国毫不在意,依然紧紧盯着朱媺娖的小腹,只想着京师哪个庙求子灵验,自己好去拜一拜、求一求,祈祷一定要母子平安。
一转眼太阳都快落山了,可李定国还赖在这里不想走,直到朱媺娖忍无可忍把他赶出去。
“那明天臣再来看陛下。”李定国边走边笑出声说,他着实欢喜。
“你赶紧走。”朱媺娖一股无名火起,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心火难耐。
忍耐,忍耐。
看着李定国的背影,朱媺娖目无焦距地看着空气,过了许久,宫殿中才传来极轻微的一句叹息:“我希望你是个女孩……”
等朱媺娖的身孕满了三个半月,小腹都开始显怀的时候,孙可望和沐天波才千里迢迢从大明朝的西南来到大明朝的东北。
李定国春风得意地在城外迎接他们:“黔国公、大哥。”
“二弟。”
“晋阳郡王。”
看着意气风发地李定国,孙可望深深的嫉妒了,年轻就是好啊,长得帅就是好啊,他都是郡王了自己还只是一个侯爷。
而沐天波则淡定许多,微笑着向李定国拱手行礼。
“哎哎哎,哪里用得着黔国公。”李定国连忙扶起沐天波,用左手揽着他,再右手拽着孙可望:“赶紧收拾收拾进宫吧,陛下都等你们等急了。”
“啊?真的吗?”
李定国说的不错,朱媺娖确实是等急了,当晚就在宫中设宴招待远道而来的这两位。
目前朱媺娖怀孕的消息还没传出去,她身着一身宽松的道袍,就如同招待家人一样招待他们二位,还特意叫来了李定国和刘文秀作陪。
现在朱媺娖走得还是节俭风,宴席之中未见多少豪奢之物,只是吩咐下面特意做一些陕西、云南的饭食来,以免这两位吃不惯。
上首朱媺娖面前的宴席上多为清淡佳肴,以荤油炒的新鲜蔬菜为主,一是傅青主不让朱媺娖多吃,怕胎大难产,二是可能是怀孕后激素的变化,朱媺娖最近有些上火,宴席上有数的几道荤腥也不过是性凉的烤鸭和鸭汤罢了。
朱媺娖用勺子略略舀起鸭汤,喝了一口鲜香扑鼻的火腿炖鸭汤,就将勺子搭在碗中。
“一别数载,两位倒是风采依旧。”朱媺娖看向下面的两位,孙可望还是那副彪悍的样子,倒是沐天波,比从前显得文质一些,也不知道还练不练他的流星锤。
“得赖陛下洪福,正是听闻陛下克复中原、还于旧都,臣方精神振作,须发皆黑,这都是陛下的恩德。”沐天波的官场水平明显比孙可望好,漂亮话也比孙可望会说,一时捧得朱媺娖掩袖低笑。
“当真是难为沐世叔了。”朱媺娖还是一口一个世叔以示亲近,“这次世叔来,怕还有事情要麻烦世叔。”朱媺娖还没忘记正事,只是这托孤之事还是要等送走孙可望以后再做安排。
“怎么能说麻烦呢?这都是陛下的恩典。”沐天波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