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床边,看到宁垣东安睡的样子,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生得一副好皮相,浓眉大眼,眉目俊朗,睡觉时就像一个婴孩,安然静默,皮肤是浅浅的麦色,给精致的五官平添一丝英气。
怪不得别人说,睡着的人最是无害纯真。
宁垣东睡觉很浅,稍微有一丝光线或者是声响就会被惊醒,所以陌青宁一靠近床边,他就醒来了。睁开惺忪的睡眼,没有看见阮墨,也没有看见江颜。
不知道为什么,他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这是为什么呢?是不想让她看见江颜,还是不想让江颜看到她?
他紧张的在意的究竟是谁?
陌青宁看他醒来,对他笑,眼睛弯成月牙状,但弧度没有特别大,她对他说,“醒了?去洗漱吧。”然后就去拉开窗帘了。
陌青宁其实没有想很多,这几乎是本能反应,对一个刚睡醒的人说去洗漱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吗。她很喜欢早晨拉开窗帘这个动作,因为迎接清晨和阳光是一件让人觉得充满希望的事。而且这窗帘是她喜欢的颜色,比起之前他住的普通病房里那些灰暗发白的不知好上多少。
宁垣东眼睛酸胀,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跻拉起拖鞋就往洗手间走,他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也不会一动就出血,但是关于肾功能异常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医生说输血浆的事还得过两天。
关了门,走到洗手台上,他把手撑在上面,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里面那个人,脸色红润,气定神闲,略带一股没睡醒的迷糊。
他抔起一捧清水,往自己脸上浇,混着水揉搓自己的脸,一点点感受发僵的肌肉慢慢软化,感觉心被一股异样的情绪包围,他清楚地知道,这股情绪来自门外面的那个女子。
刚刚一睁开眼睛,看到视线之内的她,最先冲进脑海里的竟然不是‘她怎么在这里’的意外,而是‘我居然梦见你了’的欣喜。
原来不是梦。原来早晨醒来看到有人站在床边,用温柔的目光包围他,等待他醒来是这样的感觉。
并不是所有人都期待早晨阳光洒落时这么静谧有爱的醒来,但是却是宁垣东等了很多年,求而不得的体验。
洗漱好出来的时候,陌青宁把窗帘拉开了,坐在沙发上削苹果,她带了一个果篮。
“我是从学校来得,并不知道你还没吃饭,就没有给你打包什么吃的,好在我在包包里找到一瓶炼酸奶,我给你做水果沙拉吧。”
陌青宁其实不是这么温柔的人,但是她有很严重的‘人格分裂’,从她对阮墨疯疯癫癫,对宁垣东客客气气就可见一斑。她虽然看上起温柔稳重,但是她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清冷,那种拒人于门外的疏离。
其实说实在的,她与宁垣东也不算不熟悉,只是她习惯在人际交往中处于被动状态,他不主动,她很难与之成为好友。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宁垣东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细心体贴,温文尔雅,睿智沉稳,她的那股子清冷,她更愿意称之为,不习惯。
她身边没有这类人,她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但总觉得和他疯闹口不择言不合适,毕竟他长得太过有教养,做事规规矩矩的。
宁垣东没有说话,视线焦点放在她白皙修长的手指上,灵活地削着苹果,两只手均是白白净净,没有多余的装饰。
55指环丢了他激动什么
江颜也曾这样认真地给他削过苹果,但是她是笨拙的,表面坑坑洼洼,因为暴露在空气中时间过长有暗红色的氧化,还因为抓不稳掉到地上摔了个坑。他心疼她,将她手中的苹果吃得一瓣不剩。
其实他不喜欢看到江颜为自己改变很多东西,就好像她不会下厨不会做家事不会收拾东西不会照顾人……这是她过去19年不曾做过的事,她的父母将她捧在手心,她不会理所当然,为什么因为他就非得学会呢。
他没要求过江颜一定要会这些东西,他也不是觉得女人就非得这样照顾男人,这是不公平的,因为他也做不到。
他不是不渴望这样简单的幸福,只是一直知道,他不愿意看到江颜为他改变,是因为回报不了她的深情。他同样把她捧在手心,希望她美满幸福,可是这幸福却是他给不起的。
陌青宁看他在发呆,又叫了他一句。他晃神,偏过头迷糊地问,“嗯?怎么了?”
“你有没有什么不喜欢吃的水果,这里面。”陌青宁指指白瓷盘上的水果,看他摇摇头,才把手里的炼酸奶挤下去。
她垂下头,鬓角的碎发垂下去,在晨光中泛着微光,嘴角轻轻勾起,宁垣东刚才那个样子有够傻的,呆呆笨笨的,就跟苏冉那个傻大个差不多。
凡人各有各傻样,但帅哥的傻样还是惊人的相似的。她悻悻地偷笑,偷偷吐槽。
宁垣东对于她的想法倒是没没有一丝察觉,站在她旁边看她认真的模样,视线也认真起来。焦点一直定位在她忙碌的双手,尤其是那么好看的手指。
不期然,他想起卧室床头柜抽屉里的指环,被磨光了光泽,内壁上的字也模糊看不清了,想必是一直戴在手上,陪伴她很久了吧。
“你的手很好看,应该带上手链或者指环的。”
“是嘛?”陌青宁停下手中的动作,凝眸看了自己纤细的手指,显得很怀念,“我以前有一枚的,可是它丢了。”
“丢了?很珍贵?”宁垣东故作好奇,趁势询问下去。
“不,它是个地摊货。只是陪了我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