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那万一他固然不错,但不是爱情呢。”
“万物随缘。缘分天定。上帝是公平的,不会忍心看到任何一个人孤独终老的。每个人都一定会有自己命定的缘分的,但是或早或晚,能否抓住,能否修成正果,还是得看个人情商。”
陌青宁难得文绉绉地扯出一句看上去有哲理的话,她固执地用情商代替了造化,显然拗口别扭,可是她却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佛家最喜欢说的一个词是,造化。可是她不喜欢,觉得这个词神化了某些力量,让人不得不屈服。
就像‘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句话固然没错,可她觉得害怕,认命是个可怕的字眼,她不敢说人定胜天,可是却不得不对自己说一句,试一试。
just ;have ;a ;try!
“你给我上了一课。”不知什么时候,宁垣东走到她前面去了,转身对着她笑。
陌青宁也笑,脸上是真心的明媚的笑容,从嘴角蔓延到眼底。心想,太阳快出来了呢。
43山顶日出
陌青宁他们回到帐篷时,阮墨和西西已经都起床了,四个人各自洗漱,五点十五分的大家都准备完毕,陌青宁把昨天的餐桌布重新铺到地上,从包里拿出干粮,就起身帮忙他们拆帐篷。
她去她与西西昨晚睡的那个帐篷,给气垫放气,看见角落的拉绳,想起昨晚那幽幽的紫色荧光不由得失笑。
她们昨晚钻到被窝的时候,西西非说看到睡袋外面发出幽冷的紫光,怪恐怖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们瞧一样,而且还是在地上,额啊,不会是什么夜间发光的爬行动物吧?这要是不小心在她们睡觉的时候,每个人来一口,哎呀,睡着睡着就醒不过来的死法该是多憋屈啊。
她神神叨叨的,夜晚里稀里哗啦的风声,还有极低的气温,她低沉的声音,把陌青宁吓得不轻,更关键是,原本想一巴掌踹过去的她,也很不幸地看见了那传说中的‘紫色怪’,唉呀妈呀,这长度,估计是蛇吧?!
一想到那条蛇离她们这么近,而且那么大,陌青宁就觉得她们必死无疑,西西是赶紧把睡袋压得死死的,陌青宁是扯着破碎的嗓子喊阮墨救命啊。
阮墨差点吓坏了,两个女孩子躲在被窝里哆嗦,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在她们指手画脚,七嘴八舌中,他们才勉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有点无语,扯着拉绳跟她们科普,这是帐篷的拉绳,特意买成荧光的,防止晚上出入或是起夜绊住了。
嘿,这叫什么事啊,把东西做成这个颜色,也不怕吓死人。她无视阮墨和宁垣东似笑非笑的丑恶嘴脸,虽然知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强装镇定地安慰西西,她最怕这些东西了。
表面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心里却在暗暗庆幸,还好没有买绿色的,不然还以为有数十只狼站在外面呢。
她收拾好里面的东西,塞进行李箱的时候,阮墨他们的帐篷睡袋烧烤炉什么的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们昨晚留宿的地方也就只剩下这一方淡黄色小雏菊餐桌布了。
简单吃了几片土司还有一盒奶,宁垣东和阮墨就各自去拿东西等日出了。前者拿的是画板,后者拿的是单反,西西也拿了个拍立得在那里摆好姿势,反正就陌青宁一个又没钱学画,又没钱买单反的人在那里憋屈地收拾残局,心里说不出的怨念。
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
陌青宁发现这个时候,山顶上人还是蛮多的,节假日露营的人本就很多,再加上有些游客特意起早上山。山顶的日出很快,最初不过是在东边山脊处出现一条狭长的浅红色的线,把周围的云层都染成橘黄色,黛色的山峦满是飘忽的云雾,一片一片飘来又荡走;后来浅红浸染的面积越来越大,颜色也逐渐加深;一弯深红色的拱形欲遮换休地在大山后探出一个脸,月牙形,半圆形,圆形,到最后整个金黄色的太阳挂在山峦之上。
这个过程不过几秒。陌青宁正在为这么壮丽的景色感叹时,西西放下拍立得,有些泄气没有拍到一张好的照片,不过她还是高兴地雀跃起来,这辈子还没看过这么大的太阳呢,好像就挂在自己身后一样。
陌青宁往后看两个男生,她忽然对宁垣东的画作感兴趣,连拍照都来不及,画画不知道是个什么效果呢。
于是她悄悄走到宁垣东后面,探头探脑。原来是油画啊,画的是日出最开始的画面啊。
其实说真的,她也是最喜欢的正是太阳刚刚升起,在天际画出一条线时的场面,整个天际绚烂夺目,大片大片的彩霞铺陈在蓝白天空,像盛放的金黄牡丹,流光溢彩,贵气逼人。
日出之后的场面反而太过宏大,不喜欢。
“画得真好。这么几秒钟的场景,你居然还能捕捉下来。色彩调的这么逼真,厉害啊。”陌青宁本来想拍他的肩膀,又想起他正在拿画笔,就悄悄放下来。她习惯了用拍肩膀表达感情,比如说,高兴、赞赏、不满等等。
宁垣东全神贯注在画作之上,倒也没有感应到她的动作。不过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怪不得古代帝皇喜欢奸臣,被人称赞谁不飘飘乎!
“谢谢。”醇厚的嗓音充满磁性,透过早晨金黄色的阳光传送进她的耳朵里,让她微微发愣,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好像通常这种时候应该说一声,不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