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淙仔细地把邸报叠好,然后放在了桌面上。心想回去的时候得写封信给许明成,让他不用找了,自己在老师这里已经看到了邸报。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打消了主意。
他上次写信回去,也不仅仅问了赵知府的事,既然查邸报这么简单,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那给渣爹找点事情做也是可以的啊。正好能让他下次把家书写厚一点,不要每次都改一改日期随便敷衍!
云知府见他把邸报放下,便问:“找到了?”
许淙点头,“找到了,赵胜他爹,现任的江陵府知府就是之前兴元府的赵知府,他姓赵名兴,字承业,跟老师您还是同一科。”
“赵承业啊……”
云知府略一回想,也记起了这个人,“我还记得当年你爹就写信向我问过,我跟他说此人刚愎,不可深交。”
“没想到他的儿子,居然也来徐州读书。”
他略一皱眉,然后招来一个小厮,让他去找人询问此事。没多久小厮回来了,说赵胜此人是由其老师举荐入学的,其老师虽然不是本朝大儒,但亦不远矣,并与族学的某个夫子交好,这件事云阁老也知道云云。
云知府缓缓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等人一走,他便对许淙道:“赵承业虽有才华,但为人刚愎自用,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改了没有,但你还是不要跟他的儿子往来太深了。”
许淙正有此意,“是,老师。”
接下来师徒二人便就着许淙之前的功课做了一番点评,然后云知府又布置了下一阶段的功课,才让他回去了。不过临走前云知府让人给许淙拿了一大堆的旧邸报,好多还是几年甚至是十几年前的,说让他回去好好研究。
许淙只好让青木喊了一辆车,大老远地搬回去了。
但回到族学之后,却发现了让人震惊的一幕。
刚刚一起吃饭喝酒的同窗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整整齐齐地站在空地上,低垂着连头都不敢抬。而需要被人扶着才能回来的周耀情况最惨,现在正被两个小厮按倒在长凳上打板子呢,啪啪作响。
可即使再痛,他也咬着牙不敢做声,因为族学的几位夫子如今正冷着脸站在对面,偶然抬头看到许淙进来,他忙朝他使眼色。
许淙:……!!!
怎么回事?
他大为震惊!
某位夫子看到他进来,眉一挑,“许淙,你从何而来啊?适才你们外出酗酒,其他人都回来了,怎么你却迟了这么久?”
许淙连忙回答:“回夫子,我刚刚和同窗们用完饭后,就去寻了老师,然后在老师那儿耽搁了一些时候,是以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