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许淙迈着欢快的步子,再次往村里走。
等在路口的石头一见他过来,眼前一亮,拉着他就往家里跑,“淙哥儿你来了,快快快,你看看我爹做出来的这个号间像不像?”
“我大伯说像,他冷汗都出来了!”
“哈哈哈。”
许淙听到石头这话,也很兴奋,“真的做出来了吗?那我们快点去看看,做好了就可以让夫子去考了,我可以给他出题哈哈。”
没错,出题给夫子做!
怀揣着这个想法的许淙,跟高了一个头的石头往村长家跑,然后就被带到了屋后的空地上。跟昨天空地上什么都没有不同,今天这里已经搭起了一个小屋子,这个小屋子宽三尺,深四尺,正是许淙熟悉的号间。
至于号间前面,则是一堵墙,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在这边设置一个主考官,许淙觉得穿上官服之后的许明成就很适合这个位置。
不过现在说这个还太早。
想到这里,许淙看向旁边已经开始流冷汗的许夫子,“夫子,你觉得怎么样?这个号间是不是很熟悉?”
“跟我院试的时候一样。”
许夫子虽然额头开始冒汗了,但眼睛却很亮,“对,就和贡院的号间一样,淙哥儿,你说我天天进去考一场,真的明年就能去考秀才了吗?”
许淙铿锵有力地回答,“肯定行,我就是这样考过的!”
事实上当然不是,考前他虽然有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做了几套模拟题,但环境没有这个恶劣。考试前对于号间的印象,只有从孙大郎以及许明成那里听到过的那些,以及他在恭州的时候看过的恭州贡院。
第一次正式面对,就是在县试的时候了。
但县试和府试一场只考一天,所以他觉得也还好,题做着做着时间就过去了。等到了院试,虽然要在里面待三天,但因为他身量小,而且也有过了经验,所以过程虽然难受了点,但也不是不能忍过去。
当然,对于许夫子就不能这么说了,必须说自己也是这样的,给他绝对的信心。
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去了京城后他就找一找有没有可以缓解人紧张情绪的药方,他记得以前许夫子吃过金氏给的一个药方,情况就好很多了。只是后来不知道是没效了,还是院试比县试以及府试更难,许夫子又害怕起来。
听到许淙这话,许夫子松了口气,“那我明天就开始考!”
他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再去考一次秀才试了,不然岂不是辜负了淙哥儿的一片苦心?若这次还不行,那他以后就专心做村塾的夫子,不再白费劲。
一时间,胸腹中竟充满了久违的豪情。
……
在许淙忙着给许夫子克服考试心理障碍的时候,得知自家不日就要启程的金氏,想了想把田嬷嬷喊来了,并让她乘车出门了一趟。
等下午田嬷嬷回来,表情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