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淙提着考篮,兴致勃勃,“好!”
等人走得不见了踪影,送考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一度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并且脸色发白的许夫子才渐渐放松下来。
许明成看着他这样子摇头,“堂兄,这么多年了,你这毛病还是没有变。”
许夫子苦笑,“是啊。”
“早几年弟妹给了我一个方子,用过后倒是好些了,还考过了童生。但这次送淙哥儿来考,看着他们一个个地进去,我这老毛病不知怎么的,就跟我自己去考秀才一样,又犯了。”
他心有余悸,“好在淙哥儿胆子大,一点都不害怕。不过明成啊,等淙哥儿考府试和院试的时候,我就不来送他了,免得把他吓到。”
许明成到不觉得儿子会被这样的小场面吓到,不过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等淙哥儿考完,他这个堂兄就得吓得病上一场,所以无奈点头。
“随你吧。”
“不过堂兄,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想科举有成,那这个毛病还是得治一治,不然这辈子就只能留在村里做夫子了。”
许夫子苦笑,“科举有成,谈何容易啊。”
于是许明成便也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后,平静下来的许夫子便问道:“明成,你这次真的会在家里待到八月,等淙哥儿考中秀才后再启程?”
许明成点头,“不错。”
许夫子的表情变得犹豫起来,“我听闻朝中官员是三年一任,而外放的官员往往会在卸任之前,得知下一任官职,好动身前往。”
“那你这回卸任,可是知道了?”
许明成摇头,“未曾,我在恭州的时候,已上书吏部想要告假返乡,一来的确是许久未曾回来了,二来则是淙哥儿的文章火候已到。他此番下场,头名恐怕不行,但考个秀才还是无碍的。”
“九岁的秀才,这对他的将来大有好处。”
“所以告假的同时,我也给岳父去了一封信,请他老人家将我候缺的折子压一压,等淙哥儿考完之后再说。”
听到这话,许夫子皱紧了眉头。
他倒不是觉得许明成告假回家,以及许淙九岁就下场考秀才有什么不对,就是觉得如此一来,许明成会不会耽误得有些久了?
于是他道:“明成,可你这样一来,会不会就耽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