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显得有些特殊的,恐怕就是一份许明成抄的前朝孤本,足足有十本之多,其中有几本,就是藏书无数的云家都是没有的。
但这些东西,都不算贵重。
云家即便是收下了,也不会有人置喙。
云知府看到此单,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这些日子除了许桥之外,其实也见了一些或是亲戚、或是故交派来的人。
但那些人里,像许家这样省心的没有几个。
甚至有的人云家都还没有表露出喜意来呢,他们就已经以阁老门生自居了,一进门就是一番高谈阔论,还说能牵桥引线,让云家人发财云云。
吓得云知府连忙把人赶了出去。
如今发现许家人识趣,云知府也是很高兴,毕竟他与许明成同在翰林院为官的时候,彼此就相谈甚欢。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失去这么一个至交。
所以现在看完了礼单,再看了许明成写来的信,他就真心实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让明成贤弟和弟妹破费了。你先好好在府里歇息,待我写封回信,让你一并带回去。来日明成贤弟回乡省亲,云某扫榻相迎啊。”
许桥又行了一礼,“多谢云大人美意。”
然后他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云大人,族兄临行前,还嘱咐我在路上买了一样东西,说要一并交予大人。”
听到这里,云知府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他放下书信,不动声色地问道:“哦,不知是何物,让明成如此慎重?”
许桥有几分不好意思地打开了随身携带的一个木盒子,然后摆在了云知府的桌前,“云大人,就是这个画册了。”
许是担心云知府会觉得许明成失礼,他连忙解释,“云大人,这本画册虽然普通,但其实是我那侄儿,淙哥儿画的!”
“他今年才五岁!”
“听族兄说淙哥儿之前还画过一本,他给云大人您送过。如今这第二册已经刻印出来了,所以族兄就特地吩咐我去祥云书坊取了十本,说这些送给您和府里的几位少爷、姑娘们闲暇时候看看。”
“还望云大人您不要嫌弃。”
云知府一点都不嫌弃。
他欣喜地拿起了最上面的一本,看了一眼然后道:“《许家村二三事》第二册,不错不错,就是这一本。上个月我遣人去问,祥云书坊江陵府的掌柜一直说在印了在印了,但却没有个准话,真真让人气恼。”
“你这几本是从哪儿来的,祥云书坊已经开始卖了?”
被云知府突然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的许桥下意识地呆愣着回道:“是族兄写了条子,让我去祥云书坊取的。”
“祥云书坊的东家说这次刻印了五千册,周围各府、各州都要送一些,然后还要运两千册到京城,所以要月底才会一起往外头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