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并不因为许家送来的暖靴太小,而感到生气。
因为这和送人‘小鞋’是不一样的。
云夫人能想到的东西,云知府没过多久也想到了,他感叹道:“许家有心了,既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那就随着今年的年礼一起送到京城去吧。”
“祖父收到了,想必也是欢喜的。”
“对了,我们给许家的年礼也得赶紧安排送去了,不然反倒不美。唔,淙哥儿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学《孟子》了,我那正好有本前朝大儒的注释,一起捎上吧。”
云夫人答应下来,随后拿起一封信递给云知府,“老爷,这是许家随着年礼一起送来的信,妾身瞧着,像是许大人写的。”
“明成的信?”
云知府伸手接过,然后拆开细看起来,看着看着,他却微微皱眉,“明成说兴元府的张知府调任了,新来了一位赵知府。”
“这位赵知府还是我那一科的传胪赵兴,赵承业。”
“老爷您那一科的传胪?”
云夫人也皱起眉头,“妾身记得,这位赵大人是充州人士,算来还是老爷您的半个同乡。他人如何妾身不知晓,但他有个爱妾,听说不是个好相与的。”
“唔……”
云知府没在意云夫人的话,他思索了一会儿道:“这个赵承业,我记得他在翰林院待了三年之后就外放了,没想到如今竟成为了知府。”
“这个人才华是有的,但为人刚愎,不是个善茬,我还真得去信和明成贤弟说上一说,免得他将来吃亏。”
一个月后的京城金府,也谈起了赵承业这个人。
金家长子金康时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他头戴书生帽身穿书生袍,随时随地看起来都是一副文人模样。
此时的他手里拿着一封信,有些疑惑地问道:“父亲,三妹夫信里问的这个赵承业,可是和云光霁同科的传胪赵承业?”
金侍郎的脸上原本还带着笑意,但一听到长子问出这话,他顿时收敛了表情,“不是这个传胪赵承业,又是哪一个赵承业?”
“你应该跟明成好好学学,他一得知兴元府知府换了人,就四处打听,想要知道赵承业这些年的履历,好做到心中有数。”
“可你呢?”
金侍郎训斥儿子,“前些日子我见了王侍郎,他说你做事循规蹈矩,不知变通!”
金康时脸色涨红地辩解:“父亲,这王侍郎……”
“好了,为父还能不知道王侍郎是给我脸色看?”金侍郎一甩袖,冷哼,“不过他再瞧不上我,也光鲜不到几时了。”
“你可知我今日遇见了谁?”
“云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