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慈济寺
日光升起时,山里起了层薄雾,稀薄白透,好似给整个山林笼了层轻纱,晨曦落在祈福树上,将庙宇照得漫天红光,惊艳耀眼。
禅室内,一炉青烟,一线笔直,一室檀香。
“三爷,该走了。”
“嗯。”傅沉应声,将手中的签文放置在一侧。
下山的路上,他手中攒着佛珠,背着山中天光,山野的气味,窜着檀香,在他身上勾勒出了一股让人消极沉迷的味道。
他身上从未有过年轻人特有的朝气蓬勃,那种历尽千帆的沧桑内敛,随着岁月沉淀,越发浓厚。
更显超然物外。
此时他手机震动起来,“喂——晚晚。”
“刚送孩子上学,已经到公司了,今天争取早些把公司忙完。”
这个孩子自然指的不是傅钦原,他高中那年,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发奋读书,跳了一级,大学又跳了一年,现在正跟着傅沉学工商管理,辅修了一个MBA,这会儿怕是已经到公司了。
宋风晚接送的这个,是两人的第二个孩子,刚上高一。
“嗯。”傅沉点头,“晚些我去接你。”
“我提前给你电话。”
他俩的相处模式,压根无需多言。
今天晚上大家约了小聚,要给京家接风。
京寒川一家,好些年前出国了,这一走就是六七年。
盛爱颐娘家人都在国外,好似是老人身体不好,要出国照顾,后来京星遥拿到了国外高校的offer,一家就在外定居了几年,半年前决定归国,时间就是今天。
“不过家里的小丫头要上晚自习,肯定没办法参加接风宴,今早送她去学校,小丫头还闷闷不乐的。”宋风晚轻哂。
说起他们俩这第二个小孩,当真是散养的。
傅沉家这两个孩子,第一个孩子娇养的,第二个孩子就是靠自己野蛮生长的。
有了第一个孩子的经验,宋风晚孕期显得非常从容,一直工作到怀孕八个多月,才留在家里安心待产。
又过了一个多月,宋风晚顺利产下一女,取名傅欢。
仍旧是傅老拿的主意,意思也很明显,代表着她的出生,整个傅家都很欢喜,取名一事,老爷子压根没问过夫妻俩的意见,对此傅沉颇有怨言。
老爷子直言:“那你有什么更好的意见?”
“有很多。”
“户口都上了,有意见也憋着。”
傅沉:“……”
傅钦原出生的时候,宋风晚就很少照顾,所以傅欢出生后,她事事亲为,本来孕期养了几层肉,小半个月过去,生生瘦了五六斤,她本就不胖,看得傅沉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