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晚猜到他是谁了,此时心底说不出何种滋味,酸酸涩涩,总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这些年她也时常去云城监狱探望他,只是有了孩子之后,工作繁忙,去的就少了。
她心底是恨这个男人的,只是多年过去,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惩戒,想来心底酸涩罢了。
她走过去,那人就急着闪躲,直至她说了句,“那个……”
“要不要和我聊聊,喝点东西?”
宋敬仁方才停止躲闪,似乎是犹豫不决的。
“就那边的咖啡馆吧,行吗?”宋风晚指着斜对角的一个咖啡店。
他压着帽子,点头。
宋风晚弯腰捡起地上打落的牛奶鸡蛋,只觉得眼眶有些泛红,因为已经打烂,也只能扔掉。
“那个鸡蛋……”宋敬仁第一次开口。
“嗯?”
“其实还能吃。”
宋风晚没作声。
千江并没跟进去,他已经确认宋敬仁无害,就在辅导班门口等着,瞧着两人进了咖啡厅。
“喝什么?”宋风晚昨晚都没想过,自己会和他如此心平气和坐着。
“水就行。”
宋风晚却点了一杯咖啡,一杯白茶,又叫了两份甜点,服务员认得宋风晚,所以难免多打量他对面的男人几眼。
看不清脸,单看穿着,看得出来,是个爱干净的,却又难掩穷酸落魄。
“我记得以前爱喝这个,这家店很不错,我以前接钦原,在外面等不及,就会来这里坐坐。”宋风晚将咖啡推给他。
宋敬仁抬着左手,颤抖的端着咖啡,还洒了些许出来。
宋风晚打量他粗糙的手,遍布茧子,黝黑暗黄,与以前完全无法比。
“用左手?”人下意识端杯子,都是会潜意识用惯用手,宋敬仁不是左撇子,毕竟一起生活多年,宋风晚自觉地奇怪。
“在里面做事的时候,右手上了,现在拿东西都没力气。”宋敬仁垂着头,从事始终没抬过头。
这也是千江为何笃定宋敬仁不是绑匪的原因,他一只手,简单提东西负重都吃力,更别提拿棍棒打狗,或者绑架严迟。
而且他这些年在狱中过得并不算好,身体不大好,背都是佝偻得,身体很差,做不了那么暴力的活计。
宋敬仁只喝了口咖啡,就垂首放在桌下,“味道是挺好的。”
再度碰面,气氛难免尴尬。
“那个……他对你好不好啊?”宋敬仁问了这个问题,又觉得很可笑,自顾自说道,“应该是很好的,我看他对你不错。”
“我其实……”宋敬仁支吾着,“就想来看看,也不会打扰你们。”
“明天我就走了。”
宋风晚抿了抿嘴,“你住在哪里?”
“随便找个宾馆。”
宋风晚也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气氛很僵……
此时傅沉等人也到了,不待千江开口,乔艾芸就问宋敬仁在哪儿!
“和夫人在对面咖啡店。”
某人罪案累累,乔艾芸主观先入为主,也听不到千江解释,就冲进了咖啡店,直接找他算账。
若非傅沉及时拦着,宋敬仁这次怕是要无端被打了。
“妈?”宋风晚诧异,“您怎么在这儿?”
“你问他啊,宋敬仁,你把严迟弄哪儿去了。”乔艾芸此时脑子完全是炸开的,无法思考,乱哄哄的,此时能想到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