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金发少年已指挥着护卫赶开人群,上来献媚道:“这群卫兵真是干拿薪水不干事,一定要严惩!像您们这么高贵的小姐,怎么能和那些泥腿子一块在城外等候呢?这简直是一种亵渎!”
“您错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淑娜终于开口道:“我们只是一些冒险者,都是平民,大人们犯不着为我们耽误时间。”
不得不说她们的装束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瑭雷看上去只像是一个普通的剑手,如果摘掉代表大地级剑士的苜蓿徽章后,站在人堆里根本认不出来,淑娜和欧吕尔却穿得异常高雅。
精灵族在装饰上的技巧可以说冠绝天下,简约而不简调、繁复而不杂乱,一身普通的衣料经过她的裁剪,顿时风采照人,而欧吕尔自然是和淑娜穿得一样漂亮,倒是让瑭雷一路上都赏心悦目。
“冒险者?”听到淑娜的话,几个贵族顿时交换了会意的眼神,一个胖大的贵族一步步挤上前来,放肆的对淑娜和欧吕尔左看右看,大饱眼福之后才道:“如果你说自己是一个冒险者,我们可能会相信。可是这位美丽的小姐呢?我丝毫感受不到她身上有什么魔法或者斗气。”
“大人,欺骗一个贵族可是重罪。”他身旁一个马弁忽然露出谄媚的笑容,色迷迷地看了淑娜一眼,鞠躬道:“即使说谎的是个贵族,也不可以。”
“不错,我们无法容忍您对一个贵族的冒犯。”最后一个青年伸手按住贵族常用的细剑,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面孔,又用充满威胁的眼神扫向四周,看热闹的平民们可能认得他,纷纷低下头去。
“她是个吟游诗人。”一直被人无视的瑭雷终于开口了。
这群人完全当他像空气一样,连那些跟班都没用正眼看过他一眼,这让他憋了一肚子的火,道:“您看,交通都已经塞住了,是不是——”
“我在和你的主人们说话,仆从没有开口的资格!”红发少年轻蔑地打断道:“难道要高雅的贵族们为贱民让路么?这些个泥腿子有机会聆听我们高贵的声音,算是他们的幸运。”
可能是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几个纨裤子弟根本不屑去看,到底狭小的吊桥前堵塞了多少人。
这时城门入口处早已水泄不通,平民们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可来往诸人却不一定都是平民。
反被当成仆从的瑭雷还没反唇相讥,城门洞里便传来一阵骚动,拥挤的人群在挥舞的马鞭下被迫向两边散开,一辆马车在骑士们的拱卫下,缓缓走上吊桥。
见到这辆马车,纨裤子弟们忽然整齐划一的退到两旁垂手而立,要说多乖巧就有多乖巧,巨大的反差令人错愕。
由于周围的平民们早就让开,堵在吊桥前的人,便只剩下瑭雷孤零零的三人,当瑭雷看到马车上紫色葵花状的家徽雕饰,不由得一楞,赶紧下意识地收敛起全身的气息,然后双手一拉淑娜和欧吕尔,快步向后退去。
“哎哟!”欧吕尔忽然脚下一个趔趄,瑭雷立刻一个反弹,不等人鱼少女摔倒便将她扶住。
马车中忽然传出“咦”的一声,此时,开路的铁甲骑士已经到了近前,看也不看,兜头盖脸就是一鞭。
被他抽打过的平民不知凡几,铁甲骑士正要收鞭驱马,忽然一楞,再看时,马鞭的鞭梢已经牢牢攥在对面剑士的手中。
骑士不禁勃然大怒,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一个平民敢如此冒犯,连忙用力一夺,没想到胯下马匹忽然受了惊一般,人立而起。
瑭雷松手的时机恰到好处,铁甲骑士根本没有提防,狼狈不堪的栽下马背。
在这辆马车之前,还有人胆敢放肆?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一片哗然。众护卫几乎同时抽出骑士大剑,不把面前之人乱剑分尸,实在难以洗刷耻辱。
“没用的东西,都给我退到后边去!”
马车之旁忽然传来一声冷喝,一个银甲骑士策马而出,用马鞭指着瑭雷道:“贱民,报上你的身分来历!”
这个骑士刚刚曾和马车中人低声交谈了片刻,瑭雷这人早已养成眼观六路的习惯,都一一看在眼里,只是人声嘈杂,难以听清。
“我是瑞克,来自辛比亚,大人有什么指教吗?”
“你的主人难道没有教过你应有的礼仪吗?况且面对一个高贵的男爵,你应该要跪下说话。”
银甲骑士骑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的道:“为什么阻挡大人的车道?哼!刚才就看到你们堵在路上阻塞交通,眼里还有帝国的法律吗?”
他的话是说给瑭雷听的,目光却未在他身上多加停留,盛气凌人的扫视着淑娜和欧吕尔,那几个贵族子弟连忙上前编派是非,对三人指指点点。
瑭雷哪里受过这种气,顿时火冒三丈,正在这时,马车上的帘子一挑,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钻了出来,四周顿时传来一阵惊叹,雷恩帝国最负盛名的海洋大魔导士哈布林,竟然现身了,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我靠,这老东西不是冲着我来的吧?”自从刚才看到马车上的家徽,瑭雷便着意收敛真气,就是不想惹人注意,没想到人家这么看得起自己。
只是他的心中不禁一阵疑惑,在雷恩帝国之中,除了老伙计艾德雷之外,根本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就算他的仙家真气堪比天空级斗气,按理说也不至于引起一个大魔导士的兴趣。
哈布林年逾六旬,生的红光满面,足大肩宽,虽然远较熔岩艾尔伯特年轻,但是在控法者中的威名之盛,还要高过他一筹,而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也和其主修的魔法一样,可谓水火不相容。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