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搭理她,这丫头皮痒了。”
二姨太打个圆场,流萤点点头,将汤婆子拿毛巾垫好搁在二姨太的后腰上,温度传下来,二姨太舒服得喟叹一声,流萤小手搭上去,在后腰上轻推。
“你手怎么样了?”
二姨太闭着眼问,流萤摇摇头,“不碍事。”
“行吧,我也不跟你绕弯子,梦兰这个事儿做得不光彩,但是说到底老爷跟她都没了,烂摊子还得咱们兜着。那个姓程的要是能善了,受惠的实际是咱们,你说呢?”
流萤垂着视线想了想,回道,“您说的不错,我就是在想,程少爷是怎么得的消息,小姐同徐家早断了往来,要说也才两天的功夫,程家就能赶在这个时候来闹。”
二姨太忽然抬头,腰上的汤婆子险些掉了下去,“你说的对啊!”
流萤扶着汤婆子说道,“我倒是可以去问问,就是有些怕他。”
二姨太一摆手,“你听我的,晾着他,这事儿定然是大房搞得鬼,徐家你还有认识人吗?”
流萤想了想,答道,“小时候有个婆子带过我,不知道还在不在,倒是可以去问问,二姨太想打听什么?”
二姨太手指勾了勾,流萤俯身凑过去,二姨太歪着头跟她耳语几句,流萤频频点头,随后问道,“这能行吗?”
“行不行的,咱都得试试。到时候你心里有个数就行,倒不必惊动旁人,老妖婆是冲着正卿来的,那姓程的也未必拿不了主意,她要治咱们于死地,咱们就给他釜底抽薪。”
流萤从二姨太房里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见迎春在门廊底下等,流萤走过去问,“怎么不进去?”
“大少爷的屋子历来不许旁人进。”
流萤才知道韩正卿规矩大,她先进了屋子,迎春再跟进来铺床。
韩正卿这屋三开间,当中是堂屋,一侧是卧房,另一侧是书房。
“怪不得不让旁人进。”她在书房门口瞧了一眼就将房门掩上。
又进卧房瞧了一圈,房间里陈设简洁古朴,透着一股稳重,甚至有些沉闷的气息,倒是同他这个人很相称。
唯独窗边的妆台,与这屋里极不协调,这是从流萤房里搬过来的,镜子上遮着布,倒有几分办丧事的样子。
流萤瞧着别扭,便将白布裹严实,边角挽好,反手拧个扣,再将布料抻出些,远远看去像扎着一朵白花。
里间传来水声,流萤忙进去瞧,只见迎春给她放了热水,流萤走过去将水门关了,再对迎春说,“出殡之前不能洗脸梳头。”
迎春却答,“大少爷特意嘱咐,您不必守那些规矩,只管自己舒坦就行,还说火盆香灰的弄了满头满脸,不洗的话也擦一把也好。”
看着徐徐冒着热气的铜盆,流萤点了点头,韩正卿连这都替她想到了。
她收拾妥当出来,身子乏得很,脱鞋上床,挨着枕头的瞬间她就沉沉地睡去。
梦里十分混乱,她梦见自己身处西门街,耳朵眼胡同里总是阵阵飘香,一转眼又是天府街,小姐身着喜服,下了喜轿,跨过马鞍,自己跟在旁边,大红指甲在眼前不住地晃。
“你骗我!你竟然骗我!”
小姐的身子异常高大,飘来荡去,流萤吓得抱着头逃出门去,她慌不择路,脚下一绊,撞到街上,马车迎面奔来,血染红了她的双眼。
一只枯瘦的手按在身上,那手虽丑陋,却异常温柔,她才缓了精神,眼见着那手又长出了灰黄的尖利的指甲,朝她的腿间摸去。
“不要…不要…”
身上似有一双大手来回游走,从她的裙底探进去,滑进小裤,那里湿湿热热的,随后又摸到乳儿,捻着奶尖儿揉搓。
流萤翻个身,隐约知道自己做了梦,却怎样都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