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是什么需要被人照顾的小鸡仔似的。
程迟摇摇头,也笑着跟上去。
今天车上人并不多,后排有两个空位,阮音书坐进最靠里的那个,然后程迟也跟着坐到了她身侧。
窗户开着,有风顺着窗户飘进来,带着一点点不知名的花香,轻柔地卷过人鼻尖。
阮音书手抓在前排靠背上,惬意地翘了翘脚尖,闭着眼仰头放松。
写过一天题目之后,坐一辆很空很安静的公交,其实是一种享受。
少年的指尖忽而点了点手臂,道,“原来坐课代表旁边是这样一种感觉。”
阮音书没有睁眼,脸却朝他那边侧了侧,感觉闭上眼,他的声音在脑海里画出形状。
“什么感觉?”
少女的大半张脸颊沁在阳光下,甚至能看清鼻尖的绒毛,像仿真的娃娃,立体又细致。
程迟舔了舔唇角,目光深了一瞬。
这种感觉他也形容不了,但每个细胞都被打开,很满足,甚至还有点幸福。
虽然后者的形容听起来很俗。
看着她的手指,心里居然冒起不合时宜的念头。
程迟闭起眼睛,索性不再看。
只看背影都会觉得可爱的人,现在就活生生在他身边乖巧地坐着。
原来心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
太久没等到程迟的回复,阮音书睁眼看他,但他靠在椅背上,抄着手,耳朵上还挂着耳机,看起来是睡着了。
阮音书耸耸肩,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过了会儿,右边的耳朵忽然痒了一下,她有点挣扎,换来少年的低声回应,似哄似安抚。
“别动,给你戴耳机。”
阮音书真的没有再动了,但因为痒,还是缩着脖子:“为什么忽然给我戴耳机?”
他好像在笑,仔细听,又好像没有。
“这边耳机一直空着,也该找个主人。”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注意力都在自己耳朵上,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他指尖温温热热,划过她耳郭和耳骨,像呼吸声若即若离。
若即若离的痒真要人命。
阮音书难耐地拱了拱肩膀:“好了吗……你弄得我好痒呀。”
程迟喉结滚了滚,“很快就好了。”
又戴了一会儿,就在阮音书怀疑这人是不是刻意消磨时间的时候,他终于松了手。
“好了。”
“真快,”阮音书夸奖道,“我感觉这首歌儿已经快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