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驹已经开始打喷嚏了。
裴敬川扯着胳膊给人带进浴室:“热水温度调高点,多洗一会。”
他有些心急,后悔答应了陈驹出来接自己,太得意了,完全忽略了天气。
陈驹站在花洒下,淡定地解着扣子:“可是,你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
裴敬川完全没接茬,满心惦记着煮姜茶的事,拧着眉:“厨房有姜吗?”
“有,但是……”
湿透的衬衫滑落在地上,堆在赤着的脚踝边。
陈驹看着裴敬川:“你不和我一块儿洗吗?”
毕竟屋里就一间浴室呀,他神情天真,像是邀请对方一起吃饭那样,笑出两个隐约的酒窝。
裴敬川愣了下,跟着抬头看去。
白皙细腻的肌肤上,还留有他昨天的痕迹。
尤其是胯骨处的指印。
陈驹侧着脑袋:“真的不一起来吗?”
“不了,”裴敬川吞咽了下,正要转身离开,“我得去煮姜茶……”
“哗啦——”
温热的水流袭来,直接打上他的胸膛,衬衫这下彻底湿透,紧紧地贴在轮廓分明的胸腹上,显出男人漂亮的肌肉线条。
陈驹举着打开的花洒,声音轻快:“一起来。”
裴敬川迟疑了。
他真的怕陈驹生病。
感冒估计逃不了,怕的是发烧,裴敬川可太有经验了,陈驹一旦开始发烧,那就要缠缠绵绵地好几天才能好,期间脸蛋酡红,吃什么吐什么,恹恹得连水都喝不下,可怜得要命。
更棘手的是,这人的体质有些神奇,已经产生了抗药性,吃退烧药也没什么用。
只能细心地照顾着。
最早的时候,裴敬川还想不到一个男孩能娇气成这样,那时他尚未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只是不自觉地关注对方,觉得像只受冻的小猫崽似的,缩在宿舍的床上,还逞强地说别告诉妈妈,不想她担心。
后来,裴敬川就心甘情愿地伺候起来。
娇气也无所谓。
他的陈驹就是金贵。
花洒水流很急,温度也高,浴室里已经氤氲出升腾的雾气。
陈驹又重复了遍:“你也淋了雨,一起洗吧?”
裴敬川站着没动,但还是拒绝了:“不行……”
煮姜茶要紧。
可陈驹笑了起来,叫对方的名字:“裴敬川,”
嗓音甜脆脆的,语调拉长。
“男人,可不能说自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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