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前因后果,举子丙不由感慨道:“刘辰星是农家出身,柳补阙应该是也是农家子弟,深知我等寒门举子的难处,此举实乃大善!”
举子乙也感慨道:“柳补阙岂止大善!?增开殿试,给了我等寒门举子机会,却也相应减少了衣冠子弟金榜的名额,甚至还得罪了不少朝臣。柳补阙这是在拿自己的仕途,为天下寒门举子赢得了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实是大义,我等感念圣人英明之余,也不能忘记柳补阙的付出!否则与忘恩负义有和不同!?”
“正是!仁兄所言有理!”
在场举子都是各州县千里挑一的优秀俊士,都是举一反三的主,一听举子乙所言,立马想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当下,众人称圣人英明的同时,也开始赞起柳文苏的大义。
而随着殿试制式化的确定,每届进士科金榜题名的寒门举子增多,柳文苏在天下寒门士子中的声望也日益积重,当然此乃后话。
且说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来往于皇城的官员们中,有一位身穿褐袍的少女在三个着千牛卫黑色铠甲的将领护送下,走了出来。
听着四下举子和百姓们的议论,刘辰星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笑容如沐春风,向谢忌和他身后的两位左右手副官叉手一礼,道:“承蒙谢中郎将和两位的照顾,就请在此留步,儿可以自己回去了。”
看着刘辰星眉梢眼角都掩不住地笑意,谢忌薄唇一勾,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道:“别高兴的太早,这次让你们舅甥撞上了,三日后的殿试你若名落孙山,你们舅甥的前途也就差不多了。”
说话难听没关系。
关键是这几日,她实实在在得了好处。
更重要的是,看看谢忌和两个副官这牛高马大的身板,一看就是饭桶一般的食量,而且还是有钱的千牛卫。
这在她眼里,就是向她源源不断滚来的铜钱,还带响声。
刘辰星遂对谢忌的话不做置评,只笑容更灿烂的道:“刚才诸位所言儿都记清楚了,谢中郎将常住平康坊杏芳苑,二位乃邻里,都住常乐坊东门,儿回去就让人把刘大娘火锅食肆的贵宾卡给三位送去,以谢诸位近来的照顾。”
见刘辰星脸上没有一丝隐藏的怒色,还越发笑脸迎人了,谢忌似早有预料,他也一点也不意外地勾唇一笑,又瞥了一眼不远处早要望穿秋水的几个人,一言不发,直接越过刘辰星回了皇城。
“阿星!”
眼见三个禁卫军装扮的人一离开,薛圆第一个冲了上去。
刘辰星可没谢忌身为武人的好眼力,她在牢房里已经呆了六天五夜,等于这六天五夜没沐浴过,她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臭了,只想赶紧回去痛痛快快地洗个三桶水,不妨薛圆一个横冲直撞地扑了上来。
好在她身体壮,生生地稳住了,却不及说一句话,已被薛圆一把抱住,就听她哭了,“你总算出来了!看着你被禁卫军抓起来,可真是吓死我了!”
听到好友情难自已的呜咽声,将薛圆推开的手一松,任薛圆紧紧地抱着自己,再看身后走来的刘青山和薛程,刘辰星迎着即将升上正午的日头,灿烂一笑,“没说错吧!我一定会平安出来的!让你们担心了。”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不觉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