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姜墨终于松了口要把家产让出来,他这个侄儿也不介意做一回好人,毕竟这里可是还有不少权贵重臣,姜世文这就也笑道:“三叔,你可是我的亲三叔,即便我以后继承了父亲的爵位,这国公府的大门也永远为
你敞开。”
说时想到姜墨一字千金,长安达官显贵对其字颇为推崇,姜世文忙又补充道:“三叔,你不认我们没事,但我姜世文可不是拿了你的钱,就不管了你的人,你以后尽管回国公府,我为你养老送终,你只需一个月写一幅字就是了。”
刘辰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勋国公姜蒿父子。
她觉得自己的三观再次被刷新了。
勋国公连推迟都没有,就直接选择了要钱,可到底还假惺惺地说了个场面话。
结果其子姜世文,居然连老师的剩余价值也要压榨。
显然觉得这对父子无耻的不仅是刘辰星,在场众人无一看得上其行径,只是顾忌这些人和姜墨毕竟是血脉至亲,他们不好多言,只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姜还是老的辣,勋国公察觉众人的目光已然变化,他也暗恨自己的儿子如此藏不住心思,但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他死后,还得这个独子摔盆,他也只能顶着众人的轻视嘲讽道:“三弟,今天是你收徒的好日子,误了吉时也不好。但这家产的事……”提了一个开头,还是要些脸,便停了话,拿一双浑浊的眼睛去望姜墨。
大概自家人最为了解自家人,对于兄长父子的嘴脸,姜墨心中有数,只是到底有一丝奢望,他也就一直没开口,没想到自己还是高估了他们。
姜墨看着已然风烛残年需要人搀扶的兄长,道:“阿兄,其实父亲临终前将私产交给我,不过是让我代管,代我百年之后,这笔私产还是会回到你们手上。”
一言既出,四下哗然。
谁也没想到勋国公府闹了这么多的争产,居然是这样。
顿时,众人看向勋国公父子的目光多更为轻视,却也更加为姜墨不值,老勋国公走时,姜墨的妻儿早不在了,姜墨后继无人,最亲的血缘也就是勋国公府了,这笔钱给了姜墨也不担心被独吞。
老国公好算计,却让姜墨受姜蒿父子纠缠了这么多年,对姜墨这个儿子又何以言公?
勋国公姜蒿也不是蠢人,瞬间明白了老父之意,再看这个让他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幼弟,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原来他嫉妒了一辈子的幼弟,在老父那里不过是被牺牲的对象,老父始终都认他为继承人。
“三弟,你……”勋国公姜蒿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姜墨不在意地一笑,吩咐刘辰星道:“阿星,去拿笔墨,老夫将私产的事写清楚,让他们早些离开,别耽误你我的拜师礼。”
原来不是老师的私产给他们,而是本就属于他们,心里为老师的不平瞬间舒服多了,刘辰星高兴地答应一声。
姜墨听出刘辰星声音里的高兴,不由捋须一笑,亲人只看重利益,但老天到底怜他孤寡,送了一个有赤诚之心的弟子。
刘辰星不知道老师笑什么,她也回以一笑,转身就出了正堂,正要去昨日住的地方拿笔墨,忽听大门外一阵马蹄声停下。
怎么又有人来么?
刘辰星停在院子里,纳罕地看了过去。
只见大开的院门处,十数名身穿铠甲的队伍骤然闯了进来,当先一人开口就道:“刘辰星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