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辰星敛去心里的不得劲,扯了扯嘴角,对檀闻笑了一笑,想着先前听檀闻说她昏迷了三日,便问道:“原来我伤得不重,那我什么时候能离开呢?还有我阿舅他们呢?”
檀闻意外道:“刘进士想离开?”
“怎了?”刘辰星不明所以。
檀闻还没说话,跪坐一旁的阿竹已一脸不可思议道:“你就这样离开!?你可知道自己救的是谁!?”那语气恨不得自己才是挡箭之人。
被阿竹插话,檀闻微微皱眉,回头瞥了一眼,阿竹立马噤若寒蝉地又低下头去。
刘辰星看着二人的表现,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她的猜测不离十了,那就更要撇清了,面上只作一脸狐疑道:“我知道啊,我救的是李三郎呀,怎么了?”
阿竹顾忌檀闻,再不敢抬头。
檀闻心思一转,已经知道二人虽然认识,但刘辰星只知道所救之人是“李三”,遂只道:“刘进士何时能离开,还得禀过郎君。不过刘进士到底伤及心口之处,还当痊愈再离开为好,毕竟府中能够给刘进士提供更好的医治和照顾。”
说到这里,记起一事,又转头吩咐阿竹道:“你去寻张大夫,告诉他,刘进士醒了。”
阿竹领命,端着空药碗退下。
檀闻又道:“刘进士被送到府中医治当日,郎君已经吩咐过檀闻,刘进士的阿舅乃秘书省柳校书,檀闻当日待刘进士脱离危险,即差人去通知了一声。”又一想当时让带去的话,也就一句刘进士在魏王府养伤,故而心中一安。
刘辰星想到柳阿舅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消息了,想来也不会因为自己突然不见干着急,心中亦是一安。
这时,阿竹去而复回,同来的还有一个身穿酱色长袍的老者,单肩背着医药箱,一看便知是她们口中的“张大夫”。
而且这么快就叫了过来,张大夫应该在不远处。
刘辰星默默想到。
就见檀闻起身,迎上前去,叉手一礼,道:“张大夫,刘进士醒了,您看看如何,檀闻稍后也好回郎君。”
张大夫听到“郎君”二字,讶异地看了檀闻一眼,随之只做不知地来到床榻旁,看了一看刘辰星的面色,不由点了点头,方才从随身药箱取出一块薄纱搭在刘辰星手腕上,然后闭目诊脉。
须臾,睁眼,脸上露出笑容。
刘辰星看得一喜,忙问道:“张大夫,可是恢复的不错?那什么时候可以痊愈?”
张大夫为刘辰星医治了三日,已从檀闻处得知了刘辰星的身份,他捋了捋有些花白的三羊胡须,斟酌道:“刘进士箭伤不重,而且身体底子也好,但到底伤在胸口之处,连接心脉,为防留有隐患,至少得修养大半月。”
顿了一顿,又道:“今年的省试在正月二十六日,如今已是正月十九日了,而七日之后,刘进士应该正常行走,但想要坚持考三场,恐怕精力难以为继,所以刘进士还当静心修养。”
言下之意,今年的省试,她是无法应考了。
真是越不想什么,越要来什么,刘辰星心中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