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大家一听女考生都来看稀奇了。
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刘辰星无语了。
刘家虽已分家了,但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又住在同一个村子里,阿耶送她和阿兄应试的路上,就不可避免和刘万里父子女三人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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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刘万里参加科考多年,又混迹过县城的学馆,一路上有不少熟人。
也就因刘万里与熟人高谈阔论,众人方得知他们中有女考生。
这下又得被当异类看了。
好在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已习惯了,刘辰星就无所谓地继续赶路。
而看着为此围过来的众人,刘万里显然十分得意,也不顾这雪才化了没两日,正是初春乍暖还寒时,他自以为潇洒地摇着折扇,道:“要参加科考的女子,正是在下的爱女和侄女。”
刘宝儿已经十八岁了,在安家村已算大龄,眼看身边的小姐妹相继嫁为人妇,她怎会不急?
然她自视甚高,加之从小随父读书,后来又进了村学就读,自然不肯随便嫁人。
刘万里和王氏这对夫妻也存了攀高枝的想法,便将刘宝儿留到现在。而之所以会允许刘宝儿持牒到县报名科举,也是想着抬高刘宝儿的身价,以期嫁个好人家。
对此,刘宝儿心里有数。
她曾经立志科举的雄心早已被现实磨灭,如今能参考一次也算圆梦,加之已获悉耶娘的想法,便欲趁参考之机寻一如意郎君,这样也能掌握些主动权。
是以见众考生打量自己,刘宝儿虽是羞涩,却还是在刘万里的介绍后,大胆地回望过去。
他们一行六人,只有刘宝儿和刘辰星两个女子,众人自然注意到了。
人本能地追逐美好的事物,目光就第一时间被刘辰星吸引了过去灰仆仆的布裙,半旧不新,一看就是农村贫女,但肤白姝丽,十足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
一见之下,虽惊艳其容貌,却也狭隘的认为年纪小又美貌,肯定胸无点墨,便直接否定了,只以为刘宝儿才是应试的女子。
此时一听两人皆要应试,不由大吃一惊,继而却是哈哈大笑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小娘子自己的名字会写不?就想要科举!”
“科举不是儿戏!吾观小娘子生的不俗,还是家去多学女红,以期几年后有贤名,谋一门好亲事才是。”
“说的是!女子科举本就荒谬!还是待在家里等着嫁人好!”
一时间,本来看女考生稀奇的众人,都变成了对女子的抨击。
刘万里本想炫耀一番,自己不仅有儿子年轻有为可以应试,连女儿也能科举,不想事与愿违,他忙解释道:“此小女乃吾侄女,我本也劝过,才读了几年书就想科举!?实是笑话!”
一句话掠过了,就扯回话题道:“这是吾之女,自幼随吾读书,颇有吾之才,不定能像吾当年一样过县试。就是未过,能有此次县试经验,未来嫁人,也能于科举一途,辅佐夫君,教诲儿子!”
这么多年过去,大伯的口才还是一流。
一番话,既表明了自己已过县试,比在场的考生身份都高,引得了众所追捧,又顺主流观念,表示他虽送女儿科举,却是为了培养出一位未来的贤妻良母,这不就引得好几位年轻考生打听刘宝儿?
再看刘宝儿对那骑马考生娇滴滴的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刘辰星看着被众星捧月的父女俩,她和阿兄另对视了一眼,慢慢拉开与他们的距离,这下总算可以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