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怎么就没想起这一条来呢。还真是亏了您老人家啊,高人那,恩人那。”
“行啦,你也别在那情嘘鬼叫地了,往后再做生意啊,得实在些。还有那男男女女的事儿,少招惹,知道吗?”
“哎哎哎,大师的话我都记下了,这是当票,您拿着,这钱啊不,这祸根也麻烦您老帮我处理掉吧。”
“行了,那我就先走了。”我接过一纸包为数十万的钱,把当票收好,便径自朝门外走去。
“哎,那您慢走啊。”胖子一直将我恭恭敬敬地送到了门外,末了我都走出老远还听得他在后边儿喊道:“大师,缘份啊,谢谢啊!”
“!”我心里笑道。想不到钱来的也太容易了点吧,一块六千多的表,一转手就变成十万了,还开了票据,就算将来想明白了找上我也是他没理。呵呵,真是天下第一蠢啊。
我已经想好了,告别了天下第一蠢,下一步就是得去“天下第一泉趵突泉”了。因为我女儿李清照的纪念馆便在那里。不过在去之前得理个,洗个澡,再换身衣服。在女儿面前,我这做爹的可不能太寒碜了。
有了钱,便觉得社会主义好了,什么事也都变得好办起来,到了哪里,甭管你长啥样,穿啥样,票子一掏出来你就是爷。于是也没费什么劲便把自己收拾得焕然一新。不过看着更衣镜中的自己,却觉得有些不习惯来。镜中的我显得有些陌生,仔细看了看,可能比走时老了些吧,可不是吗,走时才二十七,这会儿却已是三十多的人了,不禁感叹岁月不饶人啊。毕竟做了好久大宋人了,猛地回到现代,换了现代的装束,可能是会觉着有些别扭。算了吧,就跟刚到大宋似地,以后慢慢就习惯了。我冲着镜子再次给了自己一个多年没做过的招牌式的微笑,不错,找回点当年的感觉了。还夹着个手包,更像是个成功人士。
打车来到趵突泉,进了大门直奔我女儿的纪念管而去。想来五一黄金周的缘故吧,游人还真不少,我女儿的纪念馆里可是热闹。
来到我女儿的塑像前,差点没挤进去,好不容易等一帮人拍了照离开,我才得看清我女儿长大后的样子。不错,比小时还漂亮,有几分像我,更有几分像她娘瓶儿。
哎,还是我女儿有出息啊,看,连郭沫若大师也给她题了副对联:“大明湖畔趵突泉边故居在垂杨深处,漱玉集中金石录里文彩有后主遗风。”
再看“一代词人”、“传颂千秋”的牌匾在堂前悬挂着,显得庄严得体,我不禁感到欣慰。照儿啊,爹为你感到骄傲和自豪。
一直在看着照儿的塑像,我久久不愿离去。渐渐地眼睛模糊了,我又开始想瓶儿她们娘儿俩了。
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那样清晰,也就是在昨天,我们还在一起,不想今日就已天各一方,人鬼殊途了。
照儿,你可是爹的亲骨肉啊,想不到如今白人送黑人,想着想着,心里再也无法平静了。就这样,五一黄金周里,李清照纪念馆中她的塑像前,一个三十开外的男子久久地伫立在那里,迟迟不愿离去,任谁又能够想到,会是李清照的亲生父亲来看她了呢。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就快要下班了,我看你一人都在这儿站了一下午了,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吗?”一个年轻的女性工作人员满面笑容地问道。
“哦呃”突然被从回忆里拉了回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那什么,我只是随便看看,没什么,谢谢你了。你们要下班了是吧。”我看了看四周,果然没几个人了。我的表已经当了,现在连几点也不知道。
“是的,就快五点半了,如果您还觉得没有游玩的尽兴的话,欢迎您明天再来。”
“哦,那谢谢你了。对了,这一万块钱你们收下吧,算是我捐给你们纪念馆的。”我从包中掏出一扎钱来,递于那位工作人员手上。
没想到我这一举动却把那位工作人员给吓到了,忙后退了几步,愣是没敢接那钱。
看着那位工作人员满脸疑惑的神情,我忙解释道:“我不是开玩笑,真的是捐给你们纪念馆的。”
“哦,那”工作人员一时不知所措,“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这么多钱,还是等明天我通知我们负责人来您再跟他面谈吧。我实在是不方便收下。”
“哦,但我这儿还有急事,一会就要离开济南了,还是请你带我转交一下吧,这样,这儿还有一千块钱,就当是给你的报酬了。”
“这,这样吧,钱我可以帮你转交,但这报酬我是不能收的。这样吧,麻烦您写一份书面委托给我,我也好有个依据。”
“好的。”我来到一张写字台前写了一份捐款委托书,心中暗想,还是好人多啊。趁她没注意,我偷偷把那一千元跟那一万块放到块,跟那份委托书一起留在了桌上,没跟那名工作人员打招呼就匆匆出了门去。
等走出好远,我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暗暗地说道:“照儿,以后每年你生日的时候爹都会来陪你的。”
出了趵突泉大门,才觉得整个人又恢复了些生气。看看来来往往的车流,我不知道我下一步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