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三!”梅雨心每每提起这个名都要笑上好一阵子。“怎么想这么个名儿?”
“女人头长见识短,不懂不要乱说。”我回了她一个鄙视的目光。
“犯上”眼见着又要上手,溜!
没意思,跟这样的女人成天在一起太没意思了,动不动就拳脚相加,长得虽算得上个美人,但我不敢往下去想了,口中不断念叨着那句“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然而,我没意思并不代表人家没意思,梅雨心通过这些时日的单独相处,对我表现出更大的热情。连一向不愿操持针线的她也学着偷偷绣鸳鸯了。
这一切我却装作没看见一般,毕竟那绣活作得实在太不入眼了,能看出是两只鸭子就已经是万幸了。连拉灯看那她绣的那俩玩意儿都会吓到。如今的我只希望梅雨心她还有些自知之名,不好意思拿出来丢人。
可越是怕越是躲不过,这日梅雨心来我屋中,神情一看便不如往日那般理直气壮。
“啥事儿?”我心下没更底,有些吃不准她想干什么?太反常了。
不想梅雨心经我一问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团团往我这边丢来,接着扭头便往门外跑去。
嗯,这情形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细一想才明白过来。电视上女特务扔手雷都这款式。
“回来!”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大声喝住她。
半天,梅雨心才磨蹭着进了屋来。
“这啥玩意儿?”抖开一看竟是前几****偷绣的那对“野鸭”。不过比前两日更肥了些,不知喂的啥。
“你猜!”梅雨心脸上露出难得的羞涩。
“野鸳鸯!”刚说了个野字就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然改口之后更惨,传说中的夺命剪刀脚终于在我身上应验了。
“杀人啦!”
“谁让你若人家!说人家绣的是野鸳鸯?”
我冤啊。“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一码归一码,你救我的命改天我用命来还,现在你戏弄我就不行!”
好理论!果然是性情中人。我看我还是死了算了。
正在这时,听得门外有人叫我:“沈先生!有人找。”听出是老6,忙叫进屋来,亲人啊,救星啊。
“沈先生不在,这里只有宋先生!”梅雨心没好气地说道。
“糊闹!咱来这儿可是办正事的,你身为副帮主怎就这么对帮中的事不上心呢?”我转身叫回了老6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老6略一思量:“好似往日没见过,看样子像是一富家公子,还跟着来了个老汉。”
“富家公子?”脑中迅地过了一遍,却想不起自己在这京中还认识哪位富家公子的。于是先去大堂看个究竟。
堂屋后门,轻轻揭开门帘偷望一眼,不由大惊失色。什么富家公子,那不是宋神宗吗?身边跟着的竟是王安石。这是怎么回事?
思量再三,觉得还是应当出去见上一面,一来与王安石叙叙旧,二来神宗既然来了就定是知道我的底细了,躲是躲不过的。
于是快步冲进堂中,刚想跪安,却不料神宗竟起身先向我施了个礼,“沈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我一时愣了,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唱哪出。却看王安石不时地对我挤眉弄眼。明白了,敢情是微服私访吧,不想自己的身份罢了。
果然,身后梅雨心也跟了进来,幸好我没跪,要不可就将神宗这一国家领导人了。
见我们这般熟络,于是笑着迎上前来,“这二位是?”。
王安石看了看梅雨心,转向我时眼中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来。然后背书一般介绍道:“哦,这位是我家赵公子,来找沈万三掌柜谈些生意,不知姑娘您是?”
梅雨心淡淡一笑,“沈掌柜是妾身的夫君。您二位请坐,妾身这就给二位沏壶茶去。”
无语,在场的没一人是在说实话,我一知情人看在眼中觉得甚是别扭。眼看着一个个原本就认识的人突然间都换了个身份,怎不叫人难以适应。
不过也难怪,我自己现如今不也是沈万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