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笑得更邪恶了:“我说你怎就咽得下这口气呢,敢情是看上人家二当家了。”
白了他一眼:“关你吊事?”
“唉,好心当作驴肝肺,算了,就当我啥也没说过。”老丁故意将头摇得跟嗨了药一般,慢慢向门外踱去。
“等等,话说一半,人品太差。”
于是老丁又不怀好意地转过身来,神情让我有一种想扁他的冲动,若不是因为打不过他我早就冲上去了。老丁却不以为然,得意地望向我。
小人得志,我暗骂道。“行啦,看看你那肚子里又有什么坏水。”
老丁长叹一声:“好人难做啊,本还想让我安排在寒梅帮中的眼线去打探一下那梅雨心平时都有啥爱好,爱去啥地方,好让宋弟你跟她能来一次‘偶然相遇’,不过既然你不领情嘛,那就算了。”说完便要离去。
“慢。”
老丁又笑了。
“笑毛,有屁快放!”
“话不中听,不过老哥我不跟你计较,至于今晚那顿饭”
“小气劲,还二品大员呢?不值一顿饭钱。”
老丁嘿嘿笑了,“两码事儿,吃你的心里舒坦。等着吧。”
于是,当晚我被迫掏了一顿饭钱,不过我誓总有一天会吃回来。
第二天,赌场的生意较之头两天清淡很多,但也还能看得过去。瓶儿却显得有些沉不住气了,且一个劲地安慰我。
倒,做生意总不可能一路顺利吧,我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一开始本就不指着这赌坊挣钱,只不过想给几位嫂子找些事做而已。
眼下我担心的不是这生意的好坏,倒是寒梅帮那边让我有些放心不下。不知道接下来他们又会有什么动作。
好在老钱带了些人在楼上坐镇,倒也宽心了不少。府衙那边我也一早便派人去打点了,估计就算生了什么事也能迅赶过来。再有就是街两头我都安排了人守着,风吹草动,尽在我掌握之中。
呵,突然觉得自己倒成了恶人,有种给人家下套的感觉,不过也没办法,不打无准备之战,毛爷爷教我的。
时近下午,我亲自任命的金牌斥候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报!掌柜的,不好啦,东街一帮子人正往咱这边来了。看样子应该是寒梅帮的人。”
“慌个蛋,要镇定,知道不?他们来了多少人?”
金牌斥候依旧在喘,身体还有些颤。“没看清,只觉着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到尾,少说也有百十来号吧。”
日了,我再也无法镇定,看来我准备得还不够充分啊。“快!快通知衙门,让他们派人过来支援。”
“是!”那小子也找着些感觉了,仿佛真的成了金牌斥候一般,一转眼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喊下了老钱那帮看场子的,跟着我直奔东街而去。意图很明显,想要将敌人堵在警戒区之外,就算是真的打起来也不至于让我有什么损失,试想对方可是百十号人啊,拆楼都够用了。打架可不比踢足球,说白了谁主场谁倒霉。
小学生都知道,两帮人若是用同样的度相对而行的话,会在中点相遇,但眼下我明显过了中点不少,说明我比对方更着急。
能不急吗?老窝都快让人给端了。
双方一对上眼,便觉出气氛不对,连街两边的小贩都全撤了,沿街的商铺人家个个关门闭户,安全防范意识值得我们学习。
也就在此时,对方人群中走出一老者,青衣长衫,神情刚毅,身姿挺拔,面容睿铄,符合武林高手的基本特征。
一开口,更觉底气十足,声音虽略有沙哑但穿透力极强,一看便是内家高手。只见其笑了笑:“这位想来就是李府的宋掌柜了?”老者特意将李府两个字说得重了些。
闻言我冲其一抱拳,呵呵,江湖上的礼数我还算是知道的,毕竟拍了那么多年的戏嘛。大凡有了一定地位的武林中人动手前都会互通姓名,以彰显自己武德高尚,不以武压人,不欺无名之辈。
我当然不会因为他眼下的客套而误认其友善,这样的人动起手来可要比那些一上场就喊打喊杀的混混更凶狠,一不留神便有性命之忧。于是微微一笑,答道:“正是在下,晚辈桃花源宋风是也,不知前辈是”
老者双手一背,亮了个造型:“老朽寒梅帮暗香堂堂主童毅,昨日掌柜打伤的那几人便是鄙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