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解大夫显然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宋先生,潘老板的伤确是很严重,这一点先生无需多疑,若是在下没猜错的话,且待明日,只怕她的腰痛会更加厉害。”
“呃,”我慌忙解释道:“解大夫您莫要误会,在下并无不相信您的意思,您还是快些为潘老板医治吧,若是有何需要您只管吩咐,在下一定为你办妥。”
解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无需准备,或是说什么都用不上了吧。其实潘老板也算是在下的老主顾了,在下倒也希望是诊断错了。这样吧,我且先给潘老板开两贴膏药,为其活经通络,或许能为其减缓伤情的加重,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最后能不能痊愈,那也只能求老天保佑潘老板吉人自有天相了。
送走了解大夫,屋中的气氛变得很沉重,没有人会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金莲静静地躺在床上,看向天花板的眼神似有一些涣散。显然是被方才解大夫的话吓到了。我能够理解她此时的心情,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突然被告知自己可能会瘫痪,这其中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悲剧。
而我,这一悲剧的始作俑者,现在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且不说我与潘金莲的交情和我那艳舞计划,单是只作为一名过错方,我心里的压力也是巨大的。我慢慢地走到金莲身边安慰道:“金莲姑娘不要再多想了,或许真的就是那位解大夫诊断错了呢?”
金莲无力地摇了摇头,“不可能,解大夫是这齐州城里最好的大夫了,他说话的一定是不会错了。
“那我们就去别地儿找,还就不信了,整个大宋真就没有比他再高明的大夫了?金莲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此时的我显得有些激动,在我看来,既是我惹下的事,就绝无袖手旁观的道理,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一番慷慨激昂之后,金莲终于恢复了些信心:“宋先生,您真的不会丢下我不管?”
“怎么可能?金莲姑娘你放心,祸是我闯下的,我就一定会负责到底。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找大夫去。”
没敢有半刻耽误,我一路匆忙地往回跑去,路上险些将鞋都跑丢了。刚一回李府就被瓶儿撞见了:“宋哥,瞧您慌成这样是出嘛事了?”
我这才停了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道:“不慌能成吗?怕是闯下大祸了。”
瓶儿闻言一惊,忙问我到底生了什么事了。
“我将潘老板的腰弄伤了。”我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腰?你们做什么了?怎会伤到那里?”小丫头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们?我们什么也没做啊,你可千万别想歪了哦。”
“什么都没做?那你怎会伤到她腰了。”小女人显得很是不解。
“还不是昨晚摔的那一下,今早上便下不了床了。”
“不至于吧?昨日她从客享来走时不也没见着有多大批漏,怎过了一晚反倒还严重了?”
“世事难预料啊,起先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听那解大夫说得却似挺严重,说是伤到腰骨了,弄不好还有半身不遂的危险。”
直到这时瓶儿脸上才显出紧张的神色来,“怎么,找解大夫看过了。”
“呃,你也认识解大夫?”
“那可不,全齐州城里就数他医术最为高明了,想我爹的那病还是他给治好的呢。”
“啊?你爹也会病。”
我突然愣了一下,因为在我看来,像瓶儿他爹这般武林高手一般只有伤,没有病的。
“这话怎说的?我爹也是人,又不是神仙,都是吃五谷杂粮的哪有不生病的道理?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也就是”
“就是什么?”
“哎,问那么多做甚?还是先说说潘老板的事儿吧?宋哥有何打算?”
“先在这齐州城里给她找找大夫吧。看有没有人能治得了。再不行就去别地儿找,去京城,去乡野,总之祸是我惹下来的,就没有撒手不管的道理。”
瓶儿闻言一惊,“怎么?难道解大夫他也治不了?”
“嗯,”我闷声道:“听解大夫说他自己也没有把握,潘金莲的伤很棘手,医治不当反是祸害了。”
瓶儿这回晓得厉害了,一时间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