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们边走边聊,我将那日分别后所遇到的事都说了一遍,不过关于瓶儿她家牢房跟秘道之事我却只字未提,倒不是我不相信老丁,只是碍于他那大内密探的身份。
但关于那忍杀团的事我还是都说了,提起那惊险的一暮,我不由地后怕。再看老丁,也不时地为我捏了一把汗。最后得知瓶儿他爹救下我时才长舒一口气道:“兄弟真是受苦啦!”
“呵呵,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哦。”我自我安慰着。
就这样,边走边聊,没多大一会儿,便已到了,这是一处背街的小铺子,此时天色已经晚,大多数人家都已经漆黑一片,而唯独那间小铺子里还是火光跃动,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
想来定是这儿没错了。我推开门,顿觉那敲击声一下大了许多。振得人耳膜麻。
我细看了一下屋内的陈设,呵,还真是够乱的。一大堆工具散落于地上,小屋正中,两个****着上身的年轻人正在那熊熊燃烧的炉火前锻打着东西,满身结实的肌肉随着每一次的敲打而有节奏地颤动着。
而屋内一角的那盏小油灯下,黄铁匠正拿着张纸在那边细细地研究着,小桌上放满了不少菜,地上还有两小坛酒。屋内每个人都很认真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竟没有现我们的到来。于是我重重地咳了一声,这才引起三人的注意。
老黄抬眼一望,见是我来了,笑容立时堆满了他那张被炉火映得通红的脸庞。只见其忙放下那张纸,三步并做两路向门口迎来,“宋先生来啦?呵呵,我都在这儿等您好长时间了。”
当他从其中一年轻人身边走过时,重重地一巴掌拍在那人的后脑壳上:“你俩傻了吗?也不知道叫人,还有个礼数没有?”
那两个青年这才反应过来,忙一齐向我跟老丁行礼。
我笑了,“不妨事,都是自己人了,没得那么多礼数。”
黄铁匠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才又转过脸来笑道:“先生快进屋,老黄我可是等您好久啦。您看,这菜都凉了。”
倒,原来这老黄竟还在这儿等着我吃饭呢。于是忙摆摆手,道是吃过了。
“那哪成,吃过了就再喝点。酒可是都备好了。”老黄显得异常热情,招呼着我们坐下。
而就在此时,那叮叮当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还打个毛啊,没见宋先生来了吗?滚!”老黄跳了起来,冲着那两个徒弟吼道。
“可,可您交待的任务还没做成呢?现在若是不打,一会儿铁又得凉了。”其中一个小伙一脸分委屈地说着。
“凉了不会再烧,猪头脑子吗!滚吧滚吧,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收了你们俩个熊孩子,整日里脑袋就一根筋,改日非得给你们调调不可。”
两青年听师傅这么一说,才慌忙丢下手中的活,拾起件外衣匆忙出得门去。
老丁这才笑道:“年轻人没个礼数,宋先生别在意啊,哈哈,来喝酒,喝酒。”
说着给我跟老黄都满上了。自己则先干为尽。
男人之间的交流其实也就是这般简单,有时候也就是那一杯酒的事情。约莫十来分钟的光景,老黄跟老丁两人已经仿佛成了相识多年的故交,开始称兄道弟了。
我看喝得差不多了,怕再多话就说不清,于是按住了黄铁匠那正要倒酒的手:“等等,不能再喝了,明日一早我还得回明水一趟。这样吧,要不今天咱就先到这儿,杯中的酒尽了就完。回头还有正事要跟你交待。”
老黄听说是正事,也就没再坚持,“成,那这酒今日就留着,待事情办成了,我再找您喝个痛快。”
“成,到时候一定请大伙去齐州城内最好的酒楼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顿。”于是三只酒碟重重地碰在了一起后,被我们一饮而尽。
随后我交待了一下老黄这几天要做的事情,做什么,该如何做,无一不细细说清楚,重要的地方还在纸上给他记了下来。直到我确认再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才放心地跟老丁出了门去。
快到家时,老丁还说起黄铁匠这人来,“不错,看着比较实诚,是干事的样子。难怪安石兄的那些个抽水机他都能给做得了。”
“呵呵,还不是王安石忽悠得。”我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