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忘记了您亲生女儿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你所定的那些要求是不是就真的是瓶儿所想要的呢?符合了你的那些要求是不是就一定能给瓶儿带来幸福呢?”
“一派胡言!”李复显然是没有料道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脸色也明显阴沉了下去。“自古以来儿女婚事就应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是你们这般私定终生,大逆不道之举?”
我淡淡一笑,知道他老人家动怒了。怒了好,怒了心就乱了,乱了我就有机可乘。
于是我胸有成竹地说道:“不错,儿女终生大事自当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您有没有想过,父母亦该为儿女幸福多作打算,而不应一味强调自己的标准。试问世伯,您敢保证你所定下的那些条件就真的能带给瓶儿幸福吗?”
我稍稍一停,看了看李复,现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慌乱。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我接着道:“瓶儿是您的亲生女儿,难道您忍心看着她跟相爱的人咫尺天涯吗?难道您愿意她跟一个毫无感情的人了此一生吗?难道”
“够了!”李复抬手重重地拍向座椅的扶手,呼地一声站了起来,虎目怒睁地看着我。
“好一张巧舌如簧,伶牙俐齿嘴。难怪瓶儿会被你骗得神魂颠倒,只怕是连这两个奴才也让你收了心去吧。”说着狠狠地瞪了老李老钱一眼,两人瞬时低下头去,不敢作声。
我心中暗笑,呵呵,李复显然是被我气得不轻,开始乱咬了。
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神情,面带着淡淡的微笑,显得波澜不惊。
“倒不是晚辈我巧言善辩,只是我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好,好一句肺腑之言。依你所言,瓶儿嫁于你就能有幸福可言了?莫说你现如今是自身难保,就算那十四王爷跟忍杀团都放过你又能如何,难道你想让瓶儿跟着你一日三顿食不裹腹不成?”
一句话说到了我的痛处,是啊,想来我现如今可真是身无分文那。不禁开始后悔那日将十万贯钱票就这么白白送给周道那三个没有良心的婆娘了。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啊。不过想来也无妨,我还有那么多存货呢。不用多,只需变卖出几样便也能保我跟瓶儿衣食无忧了。
想到这里,我又有了底气,自信地答道:“钱的问题世伯您自不必多虑,我从桃花源所带来之物样样都是希世珍品,随便卖出一样也够我跟瓶儿受用很长一段时日了。”
“哈哈哈,好!好一个不用我多虑。这就是你宋先生的本事了?想我堂堂李府,难道要找一个靠变卖家底以为生计的败家子弟做女婿不成?像你这等想法,坐吃山空,今后我李家的家业难保不被你挥霍一空。你说,如你这样也是瓶儿可托付终生之人?”
倒吸一口凉气,心道是大意了。看来跟他老人家说话可真得想清楚,一不留神让他抓住了把柄非得往死里整不可。看来真的得小心才是。
我理了理思绪,将话题叉开:“世伯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瓶儿跟了我再不济也有这此家底可保衣食无忧。倒并不是说指着这些家底过活。”
“呵呵,好,即不指着这些家底过活,我倒是想听听,你拿什么养活瓶儿?”
“这个不难。”我自信地望了他一眼:“想我宋风虽不是通晓经商之道,但做些小买卖还是可能的。”
“哈哈,小买卖?就凭你一个小买卖就能养活瓶儿不成?要知道,瓶儿自小到大过得可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单是水粉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又哪里你做个小买卖能供得起的?”
“爹我不要水粉钱。”瓶儿显然是不忍心看我为难,再次开口替我说话,但迎接她的依然是她爹冰冷的喝诉。“你住口!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我感激地望了瓶儿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知道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了,说到天黑也不过是漫长的口水仗。两个大男人为着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在抠字眼,抓话柄也着实有损形像。这不是我的风格。
于是我摆出了高姿态来:“世伯,我看这事你我也不必再争论下去了,依您之见,我要如何才能符合做您李府女婿的条件。”
“哈哈哈。好!”李复再次笑了,我知道,他一定是在那漫长的辩论中力不从心了。听得我这么一说,顿时感到一种解脱。
在他看来,我是将主动权让到了他的手中。毕竟,条件是他定的。只见他脸色也缓和了不少,笑对我道:“老夫果然没有看错,有胆识,有气魂!”
我也笑了,知道这是老套路,在拼命地给我往上捧,好让我摔得更惨。我知道他下面开出的条件一定是极为苛刻,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瓶儿,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