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传说这砖烧制极难,虽现在还没到鼎盛时期,但只怕是这价钱也不低啊。于是不确定地问道:“是好砖,只是这砖的价钱?”
“哦,那宋先生您放心,您这庄上订量这么多,我能不给您便宜?价钱我都跟钱帐房说过了,保你比别家的便宜,不信您打听打听去,要是有比我这还低的,您直接退我便是。”
我看了看淑贞,小丫头也悄悄冲我点了下头,表示不假。但我这就不明白了,这极难烧制的天青釉,为何却卖得这么贱?于是又问周道:“不知这天青釉的烧制可难?”
“难!咋得能不难?不难也不会是祖传的了。”
“那我订了那么多,你也能烧得出?”
“嘿嘿,宋先生你有所不知啊,正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只要是掌握了其中的门道,便也容易得很?”
“这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先生这就客气了,都已不是外人了,还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那我就冒昧地问一句,这其中的门道,可就是要用活人祭窑?”
闻我此言,周道大惊:“先生何出此言啊。那都是根本没有的事啊!”连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淑贞也满脸惊恐之色。
“哈哈,周老板不必惊慌,我这也不过是开个玩笑。随便一说,绝无他意。小弟这里给您赔礼了。”
“哦,是这样啊,可是吓我不轻啊,往后这等玩笑可是不可多开啊。”
“自然是不会再开了,呵呵。那不知周老板可方便把这天青釉的烧法透露一些给在下。小弟我也是对天青釉慕名已久啊。”
“这”周道而露难色,“其实说老实话,这天青釉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色彩上和别的釉色有些许不同而已,开片也精致了些罢了。但总得来说也无有什么稀罕的。倒不是在下我敝帚自珍,只是实在是祖上有规矩,不得外传啊。”
“哦,是这样啊,那便不用说了。我也只是好奇随便问问。”想来这天青釉也算是他周家的知识产权了,人家的专利不愿让外人知道,我们自是不好打听。
只是觉得可惜,这一份釉色的秘方怕是要失传了。但转念一想,如惹不失传又会怎样?人人都会烧了也就不稀奇了,那,还如何称得上是国宝呢?这样一想倒是想开了。便高兴地道:“今天这几块砖我满意地很。就按这样式做吧。先烧两窑。”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就按这两窑烧,弄好了我给你送过来。”
“那自是最好。”送货上门我倒是省了不少事了,想不到古时就有时兴这送货上门啊。
“宋先生,还有这个您看一下。”
“哦?什么。”
周道又打开另一个布包,我一看,心中顿感一股热流流遍全身,包中放的正是我朝思暮想的麻将啊。拾起两张把玩于手上,这副麻将做得好精致,也是天青釉瓷烧出来的,和现代的麻将已十分相像了。
只是这面上刻的字全上了黑色,看着显得单调了些。“周老板,这这真是太好了。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做成了这副麻将。”
“宋先生交待的事,在下自当全力以付了。您看这麻将可能用。”
“能!比我想像的好多了。不知周老板现在可得闲,我教大伙来玩这麻将如何。”
“好,那自然好,不瞒大小姐和宋先生,今日里我来这送样品是假,这想来学学这麻将的玩法倒是真啊。哈哈。”
一语说得众人都笑了。我忙叫来春兰。四人正好,于是抬来一小方桌,拿上四把椅子,就算是把场子支起来了。我先教大家洗牌砌牌。淑贞笑说这砌牌跟砌墙似地。
“可不是吗?这打麻将俗称砌长城啊。”
“砌长城?唉”淑贞长叹了一口气,倒让人觉得这番神情与她的年纪有所不合。“好久没听得长城了,想当年秦皇为了抵制这外敌入侵才修此长城,可自从后晋天福三年燕云十六州被夺,长城便已是大半关外了,中原自此便失去了与北方外族的人工防线。算来已有好些时日了。”
看着小小年纪的淑贞说起天下之事来头头是道,还真是没看得出来小丫头知道的还真不少,至少我就不知道这些。不过想想也难怪,怎么说小丫头也算得上是皇族的后裔了,了解一些历史事件,有一点忧国忧民的举动也是很正常的。
“好了,先不说这什么长城不长城的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老提他作甚,重要是这眼前的日子,如何把它给过好了,这才是正理,周老板,你说是吧?”我不得不打断淑贞的思路了,如惹是照着这份思绪走下去,麻将怕是打不成了。
“宋先生说的在理啊。咱还是先不说这什么长城了,打麻将要紧,哈哈,是吧。”
“哟,这是在做什么呢?”门外钱管家也回来了,见了我们围了一方桌在屋中间,四人围坐着,也不知我们在做什么?
“哦,这还没弄起来呢,你这来得正好,这样吧,你们四个来玩,我在一边儿教大伙。”
“玩的啊?”一听是玩的,老钱也按奈不住了。
于是我让老钱坐下,又教了一遍几人洗牌砌牌。起初我让四人都把麻将摊开来在桌打,这样便于教学。四人学得也都很认真。没过多久,已经掌握了基本的一些规则了。每张牌的名儿也都能叫得全了。
“胸罩。”淑贞打了一张。我差点没摔倒,这丫头还记着呢?
“碰。哈哈,就等你的胸罩了。”钱管家大叫道,兴奋地手舞足蹈。这是他第一回碰牌。“唉对了,为什么其它的都叫几筒来着,单是这张叫胸罩啊?”
“你问先生啊,他前日里就是这么说的。”
“呃,这都是说着玩的,你们以后还是叫二筒好吧。还过刚刚这胸啊不,是二筒啊,你还碰不得?”我挡住了老钱那只伸向胸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