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要不是这畜生上庄子上来报信啊,我怕也是活不到今天了。”老丁在一旁笑着咐合。
“我说的不是大黄做过什么,我是说它的品种好。哎?老丁,你家从前是富贵人家吧。”
我这么问是有道理的,试想真的是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家,哪还能养得起纯种狗呢。即使再纯的品种,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的情形之下,也是难留下那么好的种来。
所以我推断,至少在大黄的父母那一代丁家的生活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
“这我”老丁吱唔着,“先生说笑了,我家可是世世代代的庄户人家,哪有先生说的什么富贵?呵呵。”
老丁解嘲似地笑着,可以我多年的表演经验来看,此时他脸上笑容倒是有些许牵强。
算了,我心中暗想,毕竟穷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尤其是本来富贵的人家,家道中落了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人家忌讳提起这事儿呢,我又何必去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淑贞倒是没觉出来这气氛的细微变化,依旧开心地跟着几只小狗闹腾,“哎,老丁啊,这几只小崽子怎么跟大黄一点都不像啊。真的是大黄生下的?”
“哦,那可不是,也不知道这畜生到哪疯来的,一连出去好几天没见着影儿,回来后这肚里就有了。连根公狗毛也没见着就下了崽。呵,畜生就是畜生啊。
我也寻思着,怎么就长得这个模样呢?真不知道是哪里的野狗,留下的种都那么丑,一点也不像它们的娘。”
听得他们这么一说我才望向那几中正跟淑贞打得火热的小崽子。方才我的注意力一直在大黄身上,这回细看几只小崽才现,果真跟大黄在体征有很大的不同。
只见这三只小崽子们一个个都四肢细长,背毛呈黑色,比它们的妈妈大黄要短得多,不过还是很光滑。
两耳大而直立,头长额宽,呈三角形,眼睛大而突出有神,尾细长而下垂,体形紧凑,胸深宽,腹紧收,头、体、尾黑色,四肢、眼圈,嘴呈棕褐色。
我一眼就看出,分明就是几只小狼狗嘛,而且从它们那四肢下端及尾腹侧的紫红色皮毛来看,极似狼狗中的一种叫“苏联红”的品种,但又不全像。
真不知道这大黄是怎么下出这样的崽子来?“哎,对了,这庄子周边儿的山林里是不是有狼啊?”
“狼?有啊,哪座山林里还没个狼啊什么的。”老丁哈哈笑了,“哎?先生突然问起这狼,该不会怀疑这几只小崽子是大黄跟狼生下的吧?”
“我看是极有可能,一般的狗能下这样的种?”其实我也不敢肯定,关于狼狗是不是狼和狗杂交的产物一直还是人们在争论的话题,有人说是,但也有人说只是狗在自然进化时自然形成的。
我无法得知哪种是说法是正确的,但此时也无法搞清真像,姑且就先这么认为吧。
“哦,先生这么一说可我还真觉着像了,就看这几只小的,还真就有几分像狼。我看先生倒好似对这养狗这一方面挺有研究,不知这养大了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这倒不会,必尽不是狼。即便是狼种,也是狗生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哦,这就好,先生这样说我说放心了。只是总觉着这几只小崽子比普通的狗要闹。整日里给我闹腾地哦,一刻也不得安生。”
“哪能啊,这不挺热闹的嘛?”淑贞一边领着小崽子们疯,一边笑道。
“大小姐,你哪知道啊,看着是热闹,吃起来更热闹。这几个畜生加起来比我吃得还多。再吃下去家也要让它们给吃倒了。您要是看着开心就带走吧,我是供不起了。”
“好,一会儿回去带上个小崽子回去,平日里也好有点乐子。”
“那感情好。我看宋先生也是爱狗之人,最好就给全带走了,省得我心烦,哈哈。哦对了,大小姐和先生今个儿怎么有空上这儿来了。”
“哦,先生刚到庄子上来,觉着四处新鲜,我便带着他四处看看。”
“那是那是,宋先生啊,这庄子可大着呢,那边还有个小山头,这后边的竹林子,前边一直到河那过去都是李大小姐府上的地。要跑起来怕是得老半天功夫啊,我当年第一次来这庄子上时也觉着新鲜啊,好地方啊,一待下来就不想走了。”
“真快啊,这一晃就两年多过去了。大小姐,当年可巧正好让钱管子家现了,也多亏得老爷菩萨心肠收留下我。要不我这条老命可就算交待了。”
“哪里,那是你命硬,吉人自有天向嘛。”
“呵呵,瞧您说的,不管怎么说我这条命啊,还是多亏了老爷给救回来了。哎呀,你看我这光顾着说话了,进屋,进屋。”说着领着我们进了边上一座黄泥坯墙作的小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