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没有窗户,铁门紧闭,唯一的光源就是盏油灯,油灯熄灭,石室陷入黑暗中。
“良姜,良姜。”阿泠搓了搓胳膊,声音发抖,“有没有人在外面。”
没有人回答。
阿泠原地呆了会儿,呼吸陷入急促之中,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被关在暗室之中,没有一点光,没有一个人回答她,时间漫长的像是过去了几辈子。
她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单薄的脊背碰触到冰凉的石壁,阿泠浑身一抖。
不,不,初三会来的,她不会在这儿关很久的,可如果初三来不了……
暗室之中,本来就是各种黑暗情绪的滋生点,尤其所有的暗室中都给她留下的是不好的印象,因为即使她出来了,也不能带着她走出暗室。
咬破了唇,可那微末的疼痛不能让阿泠停止颤抖,指尖深深插入掌心之中,冒出点点湿润来。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四周都安静无声,仿佛只剩下了她和黑暗。
阿泠能听到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种声音陪她在度过了无数日夜的黑暗,不会有人和她说话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她的耳朵她的嘴巴她的一切都没有丝毫用处。
她还是个人,可是人身上拥有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了。
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阿泠死死地睁着眼睛,目光没有任何焦点,黑暗之中,本来就没有任何可以凝焦的地方。
阿泠开始思考,现在过去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石屋之外,是怎样的一番情况。
初三怎么样了?益阳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吗?
想到这些,她缩在那儿,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座石雕,都怪她,初三在在外打仗,留在范大勇身边的时间不长,不知道他变了情有可原,可是她每天都能见到范大勇。
而且仔细想起来不是无迹可寻,范围一直在范大勇身边诋毁他们,只是只是她太自信了,认为范大勇不会这么心狠。
都是她的错!
铁门传来了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幻听又来了阿泠这么想,她已经听到铁门响了几次,但每次都没有打开,也没有人的声音。
似乎有淡淡的光透了进来,阿泠闭了闭眼,竟然连幻觉都出现了。
“阿泠。”初三推开石门,才发现石屋里竟然连一盏灯都没有,他心一紧,拎着灯笼走了进去。
“阿泠。”
脚步声,说话声,还有光……不是幻觉。
阿泠倏地偏过头,三米开外,他提着灯,慢慢走了过来。
“初三。”阿泠想站起来,双腿传来一阵酸麻,险些滑到在地。
听到动静,黑暗中初三一下子锁住阿泠的位置,没等她滑在地上,先接住了人。
手掌碰到这份柔软,初三僵硬的身体骤然恢复了灵敏,心里像被挖空的那块地方慢慢被充盈回来,他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