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点了一首慢歌,聂天然刚刚在沙发上坐下想要好好欣赏,包厢门又开了,这回进来了三个男人,紧身的镂空衬衫的身材年轻而健美,时尚的九分裤里双腿修长而匀称,还没等聂天然回过神来,其中一个贴着身就坐下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传来,聂天然无来由地,脸就红了,呐呐地吐出几个字来:“你……你是谁……啊?”
男人长得很俊秀,风情万种地一笑:“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叫小曲,能请教您的芳名吗?”
说着,那男人捞起一颗葡萄剥好了,亲昵地往聂天然嘴里送了过去。
聂天然混沌的大脑终于清醒了过来,狼狈地朝着旁边让了让,刚想叫应许来救场,却看见应许身旁也有一个男人陪着,应许一边抽烟一边享受着那男人的服务,看起来驾轻就熟。
肩上一热,聂天然浑身哆嗦了一下,回头一看,小曲已经贴到她身上来了,那颗白乎乎的葡萄还在他指尖,他眨着眼睛很亲昵地问:“那不如我来喂您?”
聂天然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用力去掰他的爪子:“不不不,我不要吃。”
小曲好像一快牛皮膏药似的贴着她,聂天然只好不停地往后退,结果一不留神退到了沙发边缘,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小曲咬着嘴唇才没有笑出声来,半跪下来神情暧昧地问:“是喜欢这样伺候您吗?您放心,我的手艺很不错……”
还没等他说完,聂天然好像被火烫到了似的跳了起来,“我……我忽然想起来家里……有急事,我先走了……”
话还没说完,她就飞快地抓起自己的包,冲出了包厢,走得太急,连自己的外套都没来得及拿。
一出包厢门,聂天然就使劲地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沮丧地靠在墙上:你这傻瓜,有嫩豆腐可以吃你逃什么?典型的叶公好龙啊这是!
幸好,比起第一次输给解磊足足两天吃不下东西,现在她的心态已经好了许多,债多了不愁,跟班小妹就跟班小妹,又不会少了她一根毫毛。
到了一楼大堂,旋转的大门带进来些许的寒气,聂天然才想起自己外套忘在包厢里了,犹豫了片刻,正想先冒冷回去,有个声音惊诧地响了起来:“天然?你怎么在这里?”
聂天然一看,扯着嘴角笑了笑:“是你啊,我和同事过来,你呢?”
“客户请我过来玩,”那人三步两步走到她身旁,略带责怪地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单身一个人来这种地方,我送你回家吧。”
聂天然好笑地看着他:“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还有,吴洛,我记得我们分手了,你管不着我去什么地方吧?”
吴洛尴尬地看了看四周,他长得其实还不错,眉清目秀的,性情脾气也好,看起来挺忠厚老实,聂天然和他谈了二年的恋爱,经历了毕业分手季,原本以为会水到渠成结婚生子,没想到最后还是一场空。
“你说什么啊,”吴洛小声说,“我都说了分手是权宜之计,我会说服我爸妈……”
聂天然好笑地看着他:“吴洛你醒醒吧,别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这都过去一年多了,你还想破镜重圆?”
吴洛的脸白了白:“真的,现在我提了科长了,我妈对我很满意,我打算过两天再和他们提一提我们俩的事情。”
聂天然打了个哆嗦:“别,多谢你了,我可不想让你妈以为我还在勾引她儿子。”
“其实,”吴洛迟疑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你只要以后别理你妈和你弟就好了,我妈一开始不是挺喜欢你的,都怪他们……”
聂天然头痛地扶住了额头,这个问题,在他们俩分手以前就吵了很多回,她知道徐爱娣和聂臻很无理取闹,可这是她的母亲和弟弟,她可以努力改变自己的学识和工作,却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
“天然,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吴洛见她没有吭声,不由得情意绵绵了起来,“你身旁一直没人,我知道你还在等我,我也是,我妈让我去相亲我一直都找借口没去。”
“拜托,你还是快去相亲吧,我和你没有可能了。”聂天然气得胃痛,无力地朝着他挥了挥手。
“你怎么了?”吴洛见她皱着眉头的模样,有点慌了,伸手想去扶她。
聂天然侧了侧身,警告他说:“小心,你妈说不定在你身旁安插了眼线。”
吴洛顿时有点慌张地朝着四周看了看:“天然你坐一下,我叫服务生给你倒杯热水。”
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聂天然无力地笑了笑,忙不迭地往外走去。
屋外寒风凛冽,聂天然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忽然身上一暖,一件羽绒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回头一看,居然是解磊。
她立刻警惕了起来:“你干什么?”
“来验收一下胜利的成果。”解磊耸了耸肩。
胃又抽搐了起来,聂天然没力气和他吵架,有气无力地问:“你是想要我现在就履行赌约吗?”
聂天然裹紧了羽绒服,鼻尖被寒风吹得发红,向来傲然的她难得露出了几分脆弱,解磊看着看着不由得晃了下神,半晌才问:“刚才那个人是你男朋友?怎么看起来像个小白脸。”
聂天然向来护短,就算和吴洛分手了也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小白脸怎么了?他脾气很好,对我很温柔,不花心不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