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栖没再坚持,坐在一边看贺长洲烤。江德海替他披上披风,问:“皇上,醉书斋的桃花今日还送么?”
赵栖想也不想道:“人家又不要,还送什么送。”
江德海欲言又止,“是。”
赵栖看了他一眼,“你要说什么直接说吧。”
“皇上,听醉书斋的宫女说,今日一早容公子把这几日皇上送他的桃花全扔了。”
赵栖没什么反应,“扔了就扔了呗,还能捡回来不成。”
江德海:“皇上,随意处置御赐之物,问责死罪都不过分啊。”
赵栖眨眨眼,“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朕又舍不得杀他。”
江德海无奈:“是。”
贺长洲闻言,笑道:“这大概就是宫里人常说的,恃宠而骄?”
是夜,相府。
萧世卿在院中对月独酌,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道:“来了。”
来人也不行礼,直接坐在了他对面,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相府的酒,果然比皇宫里的还好喝。”
萧世卿哂笑:“贺小将军这话,是在说本相僭越?”
“丞相还怕人说?”
萧世卿不置可否,“赵栖那如何了?”
贺长洲想了想,道:“他烤的鸡翅膀很好吃。”
萧世卿放下酒杯,缓缓道:“本相不是让你在宫中吃喝玩乐的。”
“我知道,但是这不冲突。”贺长洲道,“说实话,我很想象,现在的赵栖和当初那个荒淫无度的皇帝是同一个人。”
萧世卿轻一颔首:“同感。”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一个人突然性情大变。”
萧世卿笑了笑,“难道真的是龙脉之事。”
贺长洲好奇道:“什么龙脉?”
萧世卿答非所问:“以前的赵栖虽荒唐,但容易拿捏。如今的赵栖,本相还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贺长洲回想起赵栖拿毛笔给鸡翅膀刷油的画面,道:“照我看,现在的赵栖相比之前,反而更没什么城府了。”
“未必。”萧世卿沉吟片刻,“你继续留在他身边,一有发现,立刻来报。”
贺长洲点头打了个哈欠,“知道了。”
萧世卿扫了他一眼,“之前勉为其难,这次答应得倒挺痛快。”
贺长洲笑道:“丞相不觉得现在的赵栖还挺可爱的么。”
萧世卿莫名想起小皇帝醉酒时抱着自己胳膊哭哭啼啼说不想死的模样,抿了口酒,道:“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