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良比出抹脖子的手势,用了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比百里策更强。”
画面模糊,再凝起时,镜中仍是百里良。
衣物换了一件,应是之后的另一天。
“崔言明在查我们。”
儒雅白净的脸略略扭曲,他低声道:“此人不能活。”
地狱一重,拔舌地狱。
挑拨离间之人,受拔舌之刑。
镜面又是一暗。
不出所料,施黛看见百里瑾的身影。
夜色沉沉,百里瑾向一名男子递去酒杯。
一杯桃花酿入口,男子倒地不省人事。
百里瑾将他拖起,一步一步,走向池塘。
“万事妥当。”
百里瑾笑得如释重负,对身侧一人道:“放心。酒里下了药,他醒不过来。”
作为报应,他入了血池狱。
镜面之上薄雾涌动,当二名死者的罪孽逐一消散,最终定格的面孔,成了叶晚行。
多年前,尚且年轻的叶晚行。
“崔言明?”
华服女子笑意柔和,面如芙蓉,自口中吐露的言语,却淬着冷毒:“杀了便是。像百里策和沈望舒,一□□进去,多清净。”
“刺杀太引人怀疑。”
捻动腕间玉镯,她慢条斯理:“伪造成意外,怎么样?”
话音方落,镜中景象再变。
施黛听见谢五郎倒吸一口冷气。
这次的画面更清晰也更真实,俨然是以跪姿被绑缚在地、泪流满面的叶晚行。
谢五郎一时腿软,险些站不稳:“夫、夫人!”
可惜孽镜上的只是投影,叶晚行身在何处,除了凶手,没人知道。
聂斩目瞪口呆:“这……凶手想干什么?”
回应他的,是叶晚行颤抖的低语。
“是我……是我和百里泓。”
落下两行清泪
,她浑身战栗:“大哥大嫂的死,是我们两人一手策划。阿良请来一位高人,助我们杀了大哥。”
不是错觉。
施黛窥见她颊边闪过一抹清光。
像是……刀光。
“崔言明,也是我们杀的。”
叶晚行道:“当时阿泓已成家主,在那个节骨眼上,我们不能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