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蹭过薄唇,涂抹口脂一般。
施黛声音很轻:“连一点疼都忍受不了?又不是花瓶,怎么可能一碰就碎的。”
“……没关系。”
江白砚道:“我不怕疼。”
施黛意味不明笑了笑:“什么不怕疼?你不是被我挠一下手心,都痒得受不了吗?”
江白砚是她见过最敏感的人,没有之一。
被碰到掌心要发抖,被摸一摸尾巴,还会轻颤着发出喘音。
对触觉如此敏锐,疼痛于他,肯定也十分清晰。
被她一句话噎住,江白砚下意识反驳:“我没……”
话音未落,被施黛用另一只手戳了戳腰侧。
如有电流经过,自腰间漫入经脉,燎得耳尖生热。
江白砚毫无防备,齿尖在她指腹很轻地一磕。
“这还不怕?”
施黛一瞬不瞬地看他:“这个术法,以后别用了。”
她是习惯了凡事靠自己的人,骨子里有很倔的傲性。
在镇厄司做事,受伤是常有的事,施黛不喜欢疼痛,不代表她畏惧疼痛。
她又不是被风一吹,就没去半条命的娇弱小花。
最重要的是——
施黛忍住给江白砚一个脑瓜崩的冲动:“我昨晚对你说什么了?”
不要伤害自己。
江白砚看着她,眉眼敛去锋芒,黑润清隽。
“我们是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要是把难全扛在身上——”
施黛脱口而出:“我
和那个把你当替傀的邪修,不就没差了?”()
江白砚皱眉:你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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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黛终于笑了下:“那就别用这个术法了。我是那种一疼就没骨气的人吗?”
江白砚低低应一声“好”。
“不过。”
默了默,施黛认真地说:“谢谢。”
她是真没想到,江白砚愿意为她用出转移疼痛的邪术。
仅仅因为她割破手指时,皱了一下眉。
施黛在孤儿院长大,并不缺少老师和护工的关照,但这样的关照雨露均沾,属于院里的每一个孩子。
温柔的笑意,体贴的话语,悉心的陪伴,大多浅尝辄止、恰到好处。
这是她头一回如此明晰地感受到,只因她而生、强烈到令人心神震颤的眷顾。
像一汪柔润春水,从心口盈盈淌落,让每滴血液、每条神经都因之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