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
很多时候文玖都是说完班级里刚刚发生的一件小事,叶问草附和完,两人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渐渐地,就在叶问草都快克服对尴尬的生理性厌恶的时候,文玖好像才发现他俩之间不太对劲。
不过她也不知道文玖是终于发现了现在的情况不太对,还是打算为他们这莫名其妙的关系挣扎一下——
文玖会在沉默后又讲起小说,然后叶问草会附和他,这样他们就能收获一段轻松愉快的氛围。
他也终于舍得在对话中给叶问草一点空间,让叶问草在兴致来的时候能完整地分享完一个故事或是一份心情,而不是随意打断,这让叶问草有些受宠若惊,分享故事的时候眼睛紧盯着他的双眸,浑身肌肉都调动起来,随时准备着按下可能发疯的文玖。
不过事实证明她想的太多了。文玖没有发疯,文玖只是貌似转性了。
发现这一点后,叶问草一边随口附和着文玖的故事,一边思考着他现在的情况。
左脑和右脑打赌,文玖转性不会超过一星期。
它赌输了,因为文玖的转性连三天都没有。
“啊,我以为你讲完了。”
第一次理由是这样,第二次就没有理由了,只是皱眉,然后自顾自地讲小说。
叶问草客客气气地说“我还没有讲完”,他也学会了耸肩,然后抱怨道:“可是你讲的都好无聊啊。”
叶问草于是也耸耸肩,决定随他去,毕竟她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现在的状况似乎是回到了前段时间还没有相顾无言的时候,但不知道这次到达相顾无言的境地会需要多久,得看文玖什么时候再不乐意讲小说吧。
叶问草歪着脑袋,右脑和左脑下了一个新的赌注。
其实挺有意思的,她现在就像观测小白鼠的行为活动一样。
就是不知道以这样观测视角看文玖的行为,算不算一种自我安慰呢?或者说自我pUA?这样想想也太惨了吧。
又是一天午饭和文玖并肩去食堂,叶问草这样想着,想着想着她就有些走神了,差点来了个平地摔。
不过最后是没摔着,但是把文玖吓了一跳:“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笨笨的,吓死我了,走路小心点啊!”
舌头在口腔里转了一圈,大脑也没想到什么文明词汇,最终叶问草只是简短地评价了一句:“6。”
眼眶明显瞪圆了一圈,但文玖最后什么也没说,他只是一声不吭地、气鼓鼓地加快了速度,很快走远了。
叶问草懒懒打了个哈欠。期末月到了,情景剧也很闹腾,作业也很多,教室里窗边的同学也不爱开窗闷得要命……一切的一切,都让叶问草的神经衰弱愈发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