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一代魔教的色阴十魔对于江湖也没干下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所以贺妙严并没有杀我们!”毛君云急声道:“他没杀我们,你又何必自己寻死?”
“因为士可杀不可辱!”
鲁锐望向毛君云的眼光很温柔。对于五、六十岁的人而言,很少会出现这种温柔!
但是温柔中却有更深的悲壮。“我不能不这么做——为了这场战争已经开始,也为了你……。”
谁都明白鲁锐这句话。
色阴十魔只要在五天五夜内还有人在江湖活动执行任务,那么受阴十魔就不会出魔山。
“受魔一出,色即是空!”
只要受阴十魔出动,色阴十魔将永不现天下——可能消失在这个世界,也可能在天魔祭坛下一生禁锢遭受风火水雷的毒刑终老致死!
鲁锐爱毛君云,所以他不愿她这一生不是在这里的地牢度过就是在天魔祭坛之下度过。
“开始吧!”鲁锐一声大喝,双腿盘坐闭目!
雅风别苑的确很雅,而且徐风南来时吹在宅院四周的松梢所发散出来的松香和轻浪似的声音特别的令人沉醉。
单扣剑长长吸一口气,对着夕斜沉低的方向凝着眸子喃喃道:“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
“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处世,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在单大公子的背后有人缓缓接口,是伍还情的声音:“你念金刚经的这一段是在想什么?”
松针石径落,风晚吹伊人。很美!
夕斜染佳人,君子莞尔相迎,只是眼光深邃虚有更深的沉思。
“你也喜欢在这种风情、这种时候漫步?”
“是!尤其是微风带香动衫起……。”
“只可惜有些事令我不解。”
“想问我?”
一阵沉默,他问:“杜大先生收了几个徒弟?”
她楞了楞,回道:“难道那群也真的是家师的传人?”
“目前看起来是!”单扣剑缓缓嘘出一口气,凝着一双眸子道:“最少她也知道哥哥的生辰。使的是杜大先生的武学心法……更重要的是,她竟然会使用家师不传之秘秘的般若指!”
伍还情的眉头轻轻一皱,偏头沉思了起来。蒙胧的面庞在紫面纱后面若隐若现,粉颊呈现一弧十分美妙的曲线既细细腻又柔美。
时间在两人默立中随着夕辉没尽流逝,茫然在这一片十分沉静的初夜,几十盏宫灯像海浪似的一波波被点亮。
是由十名雅风别苑的家丁一线排开飞越在树梢,同步同趋的点燃挂在松梢的风灯。
他们从那端过来,飘然而过两人前后,往那端去。
“很美!”伍还情轻轻笑着,有一种很难说出的情怀。她的眸子闪过百种交杂的感受望向身旁的单扣剑,“你在想什么?”
“很美!”单扣剑一笑,垂下了眉看着伊人!“我本来不愿意说同样的字眼,但是实在是很牵动人的心神……。”
近百盏的宫灯在夏末的晚风中悬挂,绵绵延延的像是苍弩邃深处的星光。这刹那,恍恍然令人如在梦中星云似静似凝,甚至连彼此的呼息也在这片静默中融合。
好长的一阵沉默。不,是一种心与心之间呼唤、相知的沉静。她忽然对着远方问了一句:“你爱过吗?”
她的眼眸闪过一抹无法形容的情感,轻声反问:“你呢?”
她忽然顽皮起来。“是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
他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握住自风中飘落的松叶。
“你为什么不说?”
“你为什么要问?”
她楞了楞,稍微低了低眉,一笑:“我只是想知道多一点对手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