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绡!”菱御寒一个飞身接住下落的白墨,望见白墨胸口洞穿的窟窿吓得脸色发白:“冽绡,你不要吓我!”
就在暗器及身之时,躲闪已经不及,白墨只是瞬间用化火之身将心脏化为烈焰,才避过这致命的一击,然而,洞穿身体任谁来说,都是很严重的伤。白墨此时心中万分惊疑,到底是谁,能够躲在暗处神不知鬼不觉,击出如此尖利的暗器,竟然能瞬间洞穿她肉身堪比法宝的防御?
而偷袭之人其实手中也只有这一件双簧暗器,乃是专门针对“冽绡”而作,一发即中之后也不敢停留,急速远遁而去。
见白墨胸口的血蔓延不止,菱御寒从储物戒指中翻出一粒金灿灿的灵丹喂到她的嘴里,同时不停地往她的体内输送灵气,心中慌乱不已。
“没、没事……”此时,白墨已经明白了菱御寒必然知道了她的双重身份,可是木已成舟,任何掩饰都来不及补救,唯一的办法只能利用地火淬体。她身为冽绡的身体,乃是用地火所锻造,与先前的伤势不同,如今洞穿的部位需要填补。心中却是苦笑,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告诉我我能做什么?”菱御寒带白墨落在了一处□的大块礁石上。
“帮我护法就好。”白墨立即勾连火源空间,地火覆盖在身体上,开始一点一点锻造身体。
幸亏菱御寒刚刚给她喂的高阶丹药,此处不同于冥王宗地火穴,那里不花任何力气便有源源不断的地火。调用火源空间中的地火也是需要消耗她自身灵气的,而那粒丹药刚刚弥补了所需。
菱御寒望着蓝色火焰中的身影,心中却是五味陈杂,原来自己当初一见钟情的女子,这么多年其实一直都以另一个身份在自己身边。怪不得当初在无涯山系会遇见冽绡,她会不贪图金丹修士的储物袋而将自己救起。怪不得当年在执行任务时,她望着自己复杂却有些躲闪的眼神。怪不得当年在天门,他追着追着便不见了她的影子,从此一别多年……
可是,平心而论,他对白墨本尊,却没有如冽绡一般心动的感觉。到底他喜欢的是什么?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喜欢的只是自己的一个幻想吗?那这么多年午夜梦回的念想算什么,可笑可悲的乌龙?
菱御寒坐在白墨旁边,感受着地火传来的冰凉,觉得自己也已经快要冻结了。火焰中的女子,他过去以为看得清楚,如今想来,却从来都没有清楚过。
良久,菱御寒只觉得都快成为礁石上的一尊冰雕之时,白墨终于停止了疗伤。然而由于消耗太多,刚刚收起地火,便体力不支,向后倒去。
几乎是本能地,菱御寒将白墨接到怀中,感受着怀中温柔真实的身体,心中有一瞬的迷茫,然而迷茫之后,却又不舍得推开,反而抱得更紧。他要等她醒来,给他一个交待。
两人便如此坐在一个礁石之上,任凭夜幕降临,星子爬满天空。一夜过去,朝阳从海平面缓缓升起,转眼便将无边大海尽染金鳞。
白墨被阳光晃醒,慢慢睁开了眼睛。
“冽绡,你醒了?”菱御寒的声音如玉击石般好听:“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墨从菱御寒怀中坐起,摇了摇头道:“已经好多了,再休息几天就能完全好了。”
“冽绡——”菱御寒轻启薄唇道。
到了此时,白墨已经知道必须面对不得不面对的。先前在她晕倒前,黄金给她传讯说自己做错了事,已经躲进虚空面壁思过了。然而,不管怎样,她自己造成的欺骗,必须由她自己来承担。
“菱……菱师兄……”白墨抬眼向菱御寒望去:“对不起。”
菱御寒没有说话,眸中映着金色的海面,她的影子在海中荡漾着,有些朦胧。
索性都说出来好了!白墨深吸一口气道:“我从未想过要骗你,我如今的样子也是一场意外。当年我受了重伤,因缘际会之下没死,还用地火铸造了如今的样子。后来被人胁迫,不得不加入了冥王宗,所以,后来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我明白。”菱御寒浅浅一笑,却带着几分萧瑟。
“因为这个原因,我不想骗你,所以每次以冽绡的身份见到你时,我都只能尽量避开,害怕有一天你知道真相会生气,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白墨无力解释。
菱御寒的声音有些飘渺:“那你告诉我,我这么多年喜欢的冽绡,都是假的,都是你说的一场意外吗?”
“对不起……”白墨望着菱御寒虽然微笑,却有几分苍凉的面色,心中也有些揪痛:“我真的不想这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么,如果今天不是我巧合看到,你就会一直骗我下去?”菱御寒眯起眼睛,凑近白墨,鼻尖都要碰到她的,声音中夹着片片冰雪:“冽绡,不,白墨,你好残忍!”
说着,蓦然起身,转身御空向远处飞去。
白墨无力地闭上眼睛。她明白菱御寒即使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不会说出去,可是今后还有那么长的时光,别人知道了呢?她又该如何向琴绯儿、杜子痕、郁泽他们交待?
突然,一道灵气急速逼来,白墨猛地睁开眼睛,望着去而复返的菱御寒,有微微的错愕。
下一秒,手臂却被菱御寒一拉,身体一个旋转,便被他禁锢在了怀里。
只听他好似牙缝里挤出的声音道:“冽绡,你还欠我一个东西……”
“什么?”白墨还未从纷乱的心绪之中平复下来。
“心。我遗落在你那里,想要拿回去。”双唇突然压下,白墨慌乱中想要推开,菱御寒却抢先一步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带着温柔的摩挲与浅浅的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