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开车门的声音。
过了半响就听不到很明显的声响了,脚步声应该被渐大的雨声遮掩住。
“可以见一下我吗?我想当面和你说,我会在门口等到你愿意出来。”江闻发着。
他无论如何此刻也不敢直接提,能不能不走这件事。
alpha身强体壮,深秋再冷,淋一场雨如何也死不了,最多发个烧去医院挂几天点滴。
这是逼迫,也是自作自受。
林时见不认不属于自己的罪责。
苦情计在这时没太大用处。
林时见心莫名绞痛着,但也只瞥了眼消息,漂亮的脸上似乎不为所动,继续坐在床上看书,不理会江闻。
可他接下来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至于惩罚该有怎样大的力度,林时见也不得而知。
他一方面今天晚上想让江闻知难而退的滚,可另一方面江闻真的顺应心意的快速离开,他也不见得会高兴。
人是个多面体,复杂又多变,几何意义也难彻头彻尾求得。
江闻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修长的手指被冻到发紫,近乎自虐的笔挺站立,如同风雪难压的松柏。
江闻也没撑伞,不知道是没有,还是将苦肉计贯彻到底,不见到林时见不罢休。
车身重量不同,压出的水花响度也不同。
林时见知道公司送的人来了。
江闻面前陡然照出一道刺目的光,他僵着脸回过头去,黑亮的眼睛失焦,一瞬间像失明。
车停了。
“江闻前辈?”很疑惑和陌生的声音。
是个alpha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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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闻额头极冰,硬件被冷坏了。
让他大脑一时难以思考。
逢场作戏的笑容都忘了,只能盯着那张万里挑一的脸发愣和愕然。
司机拿了把伞,似乎要给后座的人开门打伞,但后座的人挺懂事,没把自己当个客人,已经开好门自己撑伞下来了。
真就是摆正身份——是老板请来演戏的。
他此刻和江闻对视着。
明明隔得有点远,可是他莫名觉得江闻看他的眼神不太友善。
alpha刚满十八,瞳仁逆着光,黑中带蓝,长得有点混血,是一种极其锋利的好看。
他还穿着下戏的衣服,是件蓝白校服,拉链拉到顶,衬的脸更小,人也更青春活力。
江闻不认识这个人。
“江闻前辈,要——撑伞吗?我们一起按门铃?”
虽然见到前辈的场合有点奇怪,但礼貌不能少,alpha抬眸问。
司机倒是先行走上前去,给江闻头顶打了把伞,奇怪的问。
“江先生,怎么不进去?您不是知道密码吗?”
不怪司机不多想,主要平日里,林时见和江闻相处,两人一直处于一种很平等的位置,尤其在外人面前,林时见不会在自己人这拂了江闻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