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心慌,生怕林时见跳下去。
江闻收拾好情绪,不让林时见看出端倪,他走上前去。
江闻侧着脸故作轻松询问:“紧张吗?”
还没等林时见作答,他就笑着剥了颗糖递到林时见唇边,“甜的,吃了会放松点。”
林时见迟疑的咬着尖端入了嘴。
江闻很克制,手指都没碰到林时见嘴唇,眼睛却如有实质拉着丝,不暧昧也不掺情欲,糖浆半化不化的扯出焦色的线。
林时见装作视而不见。
没暗含心思的给青柠味儿的糖,入了口腔有股浓郁奶香,是颗奶糖。
林时见蹙起眉不太高兴,刚要发作。
江闻眼睛一错不错看着林时见,才发现这人微表情那么好懂。
江闻立马举手投降,一副我怎么可能会忘的样子,“没加一滴奶,只是有那个味道,尝尝?”
林时见闻言嚼了下,腮帮子微鼓,像只藏了食的花栗鼠,冷酷回答:“一股香精味。”
“挺巧的,”江闻指尖搓着包装袋,“剧组附近小卖部有卖,之前我和时风第一次上台演出,你路过一个小学门口买了包这个糖,塞了颗给我。”
后来他每次遇到些难抉择的事情,就会吃一颗这个糖或者泡杯蜂蜜水。
不过,江闻没继续说下去。
这实在有打苦情牌的嫌疑,而且显得刻意装深情,不妥当。
“是吗?”林时见不记得了,他不太爱记给了别人什么恩惠和好处,算的太清伤感情。
“你记得挺清楚,对颗糖还怪长情,你们办婚礼的时候喊我可别想我随份子钱。”
阴阳怪气的,主要林时见不爽,记这种小事倒是明明白白。
“没想叫你随份子钱。”江闻说。
林时见语文挑错绝对第一名,一点点漏洞都不允许有,“你还真要和它办婚礼?办婚礼还不准备喊我?”
“……”好幼稚的对话。
林时见的阴阳人的样子可爱又好笑,江闻勾了下唇角却没能笑出来,因为他的长情和记忆点没用对地方。
“对啊,”江闻居然没否认,回答起上面那句话,“我上台前紧张,父母通常认为这是准备不够充分的表现,会批评我。”
“我表哥和时风一般嘲笑我一通,那些喜欢我的人都鼓励我,但那些喜欢通常也有要求。”
我对你那么坏,你却还是对我好。
江闻的眼睛好似映着隔岸灯火。
“你是第一个不说什么,请我吃颗糖的人。”
还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感情牌,发自肺腑难以阻隔。
这话听着像变相告白,林时见嗓子发涩,舌头充盈海水被炙烤干成肉脯。
不知道说什么好。
爱这个词烫人。
尤其在去完医院后,林时见认为那句“爱”——太讽刺,也太病态。
林时见不擅长应对这种场景,可也不忍心回敬尖锐的话,他看着海面波澜,似乎不为所动且毫无感触。
很漠然的“哦”了声。
江闻想着。
其实林时见对他的好他都记得,发生时不觉得,日后触及某个场景便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