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箫表示他会郑重知会掌柜陈福和账房,见金牌如见老板,银牌是贵客免单,剩下来的银牌他会好好使用的。
十二月了,京城开始下雪。天气冷了,府里白茫茫一片。我陪着师父坐在落雨亭里喝茶,听他讲阿玛的近况。阿玛脸色越来越好了。师父告诉我,阿玛的身体要继续好好调养,把体内毒素清掉后好好调养内里,有可能会康复。
“那京城的气候是不是不太适合调养生体?”我问师父。
“气候适宜确实比较傲适合调养。”师父如是答。
“去杭州怎么样?额娘自小在杭州长大,嫁给阿玛后就没有回去过了。去杭州买个宅子,在那里住,额娘和阿玛肯定会很高兴。师父觉得如何?”其实大理更适合养生,但是太远了些。
“杭州确实很适合。不过此去路途较远,最好慢车慢行。”师父略加沉思。
“过完年我让月箫去杭州先买个宅子,挑几个伶俐的小厮,安置好之后,我们一起游山玩水地去到杭州如何?”
“涵儿想得很仔细,为师要好好玩玩。”师父一听游山玩水就高兴起来,整个一老小孩啊!
“师父,阿玛的事就辛苦您老人家了您的胡子都忙白了不少呢!为了阿玛,您也好长时间没有去游历了呢!”所谓游历,就是游山玩水外加剥削下某些求医的有钱人。
“傻徒儿,你阿玛可是师父我的忘年好友。你和月箫都是师父的好徒儿,指点你们俩为师也是高兴得很。”师父欣慰地笑了。秦不换看着眼前虚岁快十岁的小姑娘,觉得她真地长大,懂事了许多。看着若涵一天天的懂事,不断学习不断进步,他从心里觉得这个徒儿真是自己的骄傲。
除夕夜。今年除夕阿玛也在,以后每年除夕他都会在,请辞后便不再那么忙了。额娘很高兴,阿玛好久没有陪她过一个完整的除夕了。
大家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今年我有些兴致,还带着秋水落霞在湖边放烟火。月箫跟在一旁,不停地要我们小心点,见我们不理他,后来干脆加进来一起放烟火,结果玩得我们三个小姑娘凶得多了。
玩了一会,回听雨阁陪着阿玛额娘守岁。阿玛和师父对弈,额娘在一旁看着。我亲昵地抱着额娘要红包。自然是得了个大红包。阿玛也包了个大红包给我。
我踱步到师父身边的时候,他刚和阿玛对局玩,在喝茶呢,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我摇摇他的胳膊要红包。
师父吹胡子瞪眼道:“我说涵儿,你开了个月华楼,每天数银子还不够啊。还向为师要红包?为师可要攒钱留着买酒喝呢!”
我刷的把一枚银牌递到师父面前:“师父,这是涵儿孝敬您老人家的。别看这是个小牌子,拿着它可以去月华楼随意喝酒吃菜,不用付账。您老人家喝完酒走的时候可以再拿个一两坛带回来喝呢。”
“真的么?”师父的眼睛都绿了,又向我确认了一下:“喝完就可以再带一两坛回来喝?”
我用力地点头。师父高兴地说:“真是我的好徒儿,知道师父就好这口子。马尔康,你的女儿真是孝顺乖巧又懂事啊。”然后把眼瞟向月箫,缓缓道:“不是某个徒弟,一点也不孝顺师父,还是什么“玉面公子”!”说罢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月箫哭笑不得,只得走得师父面前打了个千:“师父,您饶了我吧!徒儿也备了心意孝敬您,十坛的胭脂醉,在您房间放着呢!要不,徒儿现在去把酒拿过来给您老人家过目?”
师父笑得眼睛都咪成一条线了:“很好很好,两个徒儿都深得我心。不错不错。”
我打趣道:“玉面公子,是谁啊?徒儿不曾听说过。”
师父狡猾地看向我:“据来福楼前任老板说,我的好徒儿“丰月箫”是一个玉琢般的俊俏人物,加上之前月华楼的亮相,更是风华无双,大家便送称号“玉面公子”给他了。”
我稍显狼狈地转向月箫,笑笑地道:“月箫自是堪当“玉面公子”这个尊称。”
师父凑到我耳边道:“去和来福楼前任老板周旋的不是师父好徒儿丰云卿么?怎么大家都以为是月箫呢?”很怀疑的样子。
这个老家伙,就是想看我的笑话。我撒娇地摇摇他的袖子。师父总算放过我,不再捉弄。
我绕回阿玛身边,拿出另外一块银牌交给阿玛:“阿玛,这是涵儿孝敬您的小小心意,请阿玛笑纳。您可以带额娘,或三五好友去月华楼随意聚聚。”
阿玛高兴地收了,直笑着夸奖我。额娘也笑吟吟地看向我。我说唱首歌送额娘听。额娘很是欢喜,连忙吩咐秋水去取琴。秋水笑眯眯地把琴递过来说:“福晋,小姐早就吩咐秋水把琴取来了呢!”
我随意拨了拨弦,开始边弹边唱额娘和阿玛的定情曲《在水一方》。只见额娘羞红了脸,阿玛把额娘拥进怀里,场面甚是温馨。月箫取出箫跟着和起来。
杭州
康熙三十七年在一片温馨中来临。
说服了阿玛和额娘去杭州住一阵子修养身心。元宵节后,月箫和落霞先去杭州安置。同时给了他们另外一个任务——在杭州另开一家“月华楼”。两个人欣然领命而去。
秋水湿漉漉的眸子可怜巴巴地看向我,一副很想大展身手的样子。
我安慰道:“三月,我们也一路游山玩水往杭州去,大概五月就可以到。留下你是因为觉得你厨艺好又细心,路上可以好好照顾我和额娘。”
秋水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乖巧地过来给我捶背。
“下次就轮到你去开店了,开家刺绣店可好?秋水的绣工可是一级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