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在这等境地下,傅箐雅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姜枳你二十二岁了,不是十二岁也不是两岁!”
“成年人的世界怎么可能是非黑即白的,好人和坏人又怎么可能有清晰的定界!”
“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背弃你,可我在家里的处境已经够艰难了,为了生存,我只能和帮得上我的人做朋友!我……”
剩下的话湮灭在了聂擎不耐烦抓起的湿巾下。
聂擎一手将湿巾塞进傅箐雅嘴里堵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嘴,一手反剪住她的双手,将她拖出了包厢。
傅箐雅最终被丢在了阳景府的大门外,哭的满脸泪痕。
但也只是三分钟而已。
三分钟后,她擦干了脸上痕迹,抓着散乱的衣裙坐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此时天色已黑,停在小巷中的车子内部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让人莫名的脊背发寒。
可在傅箐雅看来,再深沉的黑也及不上身边看不清面容男人投过来的视线。
幽深,阴冷,彷若幽冥使者。
傅箐雅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连忙低下头避开了男人的视线。
同时颤抖着声音开口道:“我、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但、但姜枳她还是不肯帮我,就算我搬出了帮顾勉的恩情,她也、也没有任何松口的意思。”
斗篷宽大的帽檐遮挡住了男人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似是哼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声音:“我还以为她有多在意顾勉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傅箐雅咬着唇不敢说话。
安静中,傅箐雅后背的衣衫早就被冷汗打湿,被车里的空调风一吹,更是遍体生寒。
她终于忍不住了,瑟缩的开口道:“我舅舅那边……还、还有您答应我的事……”
“你舅舅那边自有人安排,不用你操心。”
“至于你……”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似审视似挑剔,最后却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我突然发现,事情似乎可以更有趣些。”
傅箐雅眼睫颤抖,不明白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一块黑色的令牌被对方抛到了她的身上。
傅箐雅手忙脚乱的接住,同时满怀期待的看向对方:“冕大人……”
对方伸出两根肃白的手指摩挲着下巴,声音似含笑意:“拿着这块令牌去找令牌的主人,他会帮你的。”
傅箐雅立刻低头看去,翻转间,很快便找到了令牌上镌刻着的名字。
却在看清的瞬间,瞳孔紧缩:“是他?!居然是……”
一根肃白的手指抵在了她唇边,黑袍下的人牵起了唇角:“嘘。”
傅箐雅瞳孔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