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枳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是这个意思。”
聂沉凛却不同意:“方猛当然要抓,但如果你想以自身做饵引出对方,我不会同意的。”
他伸手握住了姜枳的一只手,眉目深沉而坚决。
“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方猛的事我已经让人在调查了,很快就能有结果了,如果你实在等不及,我亲自去查,一个月,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十几年都等了,一个月而已,我当然等得及。”姜枳打断了他的话,抬起的杏眸清亮沉静,“可我等得及,不代表别人等得及。”
聂沉凛眉心微蹙:“什么意思?”
车子停在了晷景庄园的空地上,等车稳了,姜枳才侧首看向身边的男人。
她似是有些不确定的皱了皱眉,沉吟片刻后才开口道:“我感觉,有人在暗中窥视我。”
聂沉凛心中狠狠一跳,下意识的握紧了姜枳的手:“什么时候,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回京都以后。”姜枳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语气从不确定到渐渐肯定,“是从临城回京都以后。”
“每一次我单独外出的时候,就感觉暗中有双眼睛在窥视我,我有种感觉,那个躲在暗中的人,就算不是方猛,也跟方猛脱不了关系。”
即便没有任何证据,但姜枳就是莫名相信自己的直觉。
“前段时间许宛如联系过我,通知我我爸寿宴的事,最后特地强调了让我带上你一起。”
“这样的行为,很符合许宛如一贯的行事作风,当时我没多想。”
“可挂断电话后,我却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聂沉凛眼中幽光一闪而过:“是不对劲。”
姜枳惊诧挑眉:“这么快就想到了?”
聂沉凛便捏了捏她的手,轻笑着道:“不是我想到的快,是因为你在局中,有定向思维,这才没能第一时间察觉而已。”
“但我是局外人,自然看的更清楚。”
姜枳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聂沉凛失笑:“不愧是能当京大导师的人,姜老师,你还挺有教学天赋的。”
一句玩笑过后便继续说了下去。
“你跟许宛如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许宛如对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而你对许宛如则是怎么能让对方不爽就怎么来。”
“许宛如蠢是蠢了点,但又不真是傻子,哪能不知道你对她的态度。”
“在明知你喜欢跟她唱反调的情况下还特地强调让你带我出席,要说这背后没有人鼓动,我是不信的。”
至于这个能鼓动得了许宛如的人,有且只会有一个——姜蕴。
聂沉凛对姜蕴不怎么熟悉,但从最近几次为数不多的见面里也隐约窥探到了对方的行事风格。
有目标,有计划,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明确目的性的。
所以如果真如他们所想,是姜蕴在背后鼓动许宛如,那这背后的目的便很值得深思了。
“聂沉凛,我不会拿自己冒险的,我惜命的很。”
“正是因为惜命,我才想尽快消除隐患。”
女孩杏眸清亮,却锋锐隐现:“比起时刻提防潜藏在暗中的危险,我更喜欢将问题一次性解决了,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