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吓得花容失色,连嘴唇都惨白一片,晏衡摆摆手,立刻有人把狗牵出去了。
沈芊冲回卧室关上门,安全感这才回笼,躺平了一会儿,她才考虑起一个崩人设的问题——
晏衡小时候被继母养的泰迪咬过,此后极度讨厌猫狗,连白月光想要他陪同逛猫咖也不留底线的拒绝,今天如何转性了呢。
沈芊惊悚又自作多情的想,不会还在报复昨晚吧……
而她偏偏表现得很怕狗,给了晏衡可乘之机,这不正如了他的意。
管家又打来内线电话:“沈小姐,蒋先生刚才送了点雀舌茶,说您拍的一部古装剧里很会烹茶,少爷让你半小时候将茶送去书房,不过沈小姐别怕,狗已经被栓在花园了,您放心。”
沈芊:“谁说我怕狗了,我根本不怕。”
管家微微一笑:“那就更好了,少爷打算一直养狗。”
沈芊去露台一看,后花园有人在搭狗窝,那条黑黢黢的杜宾嗅到她的味道,立刻抬头凶狠大嚎——然后训犬师拿不锈钢食盆给狗头邦邦两下,立刻夹着尾巴躲一边哼唧起来了。
她才放心去厨房,百度如何烹茶,一小时后废了上万一两的茶叶,终于达到了晏衡勉强入口的质量。
沸茶灌进紫砂壶,摆了副茶具,沈芊托着托盘上楼,走到走廊与楼梯的转弯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风平浪静。
谁知那狗突然从三楼蹿下来,嘴里嘶着气汪汪大叫,奔跑速度极快,一团精干的黑云似的,张着血盆大口扑向沈芊。
沈芊被狗叫惊得一哆嗦,下意识想转身逃下楼再说,但就这一瞬间托盘一颠簸,撒出了些九十多度的沸水,疼得她手一抖,加上为了躲狗向后趔趄了几步,撞倒了墙角的青花瓷瓶。
沸水溅了一身,狗又扑在至少两米高的青花瓷瓶上,瓷片爆炸了似的从头顶洒下来,跟下冰雹一样扎得她生疼。
瓷器碎裂的巨响混合女人的尖叫,连书房的隔音门都挡不住,晏衡躺进靠椅,有些烦躁地扔下签字笔,稳坐了一会儿,还是开门打算看看。
“救救,救大命了……”
裙子湿了一大片,沈芊浑身都疼,下意识先护住脸,要是没脸蛋了连演员都做不成,那狗闯了祸居然还没逃窜,叫得她脑袋嗡嗡的,意识模糊之际,忽然有个怀抱圈起她,不一会儿,感觉自己躺到了柔软的床上。
她似乎听见晏衡的声音,应该是吩咐家庭医生来抱她的。
不过这医生胸膛有点硬。
有只温热的手仔细替她擦脸,拿镊子清理一遍后,沈芊正想说声谢谢,谁知一睁眼,晏衡的脸骤然在她眼前出现。
沈芊又被吓了一跳。
晏衡嗤了声:“你这表情,活像我故意放狗害你。”
沈芊虚弱道:“那你不喜欢狗还养狗,刺激疗法吗?”
晏衡脸一阴,家庭医生及时开口:“瓷片已经全部取出来了,脸上的细小伤口不会留疤,就是腿上和小臂比较严重,及时涂抹烫伤膏也不会有疤。”
医生是个年轻男性,很温和的叮嘱了烫伤膏与祛疤胶的不同用法,又问:“这一管够不够,除了手臂被烫伤还有哪些?”
沈芊欲言又止,先看了眼晏衡。
晏衡:“少想东想西,遵医嘱。”
沈芊:“大腿根有一大片特别疼,医生帮我涂嘛。”
晏衡:“……”
医生小心偷瞥他老板,神情夹杂了几分哆嗦,多给了她两管烫伤膏:“这是三天的用量,沈小姐先用。”说完收拾了药箱,几乎逃跑似的出了卧室。
沈芊:“医生,还没谢谢你抱我过来。”
晏衡:“是我抱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