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颜珣蹦蹦跳跳着转回了萧月白面前,抓了萧月白的两只手晃晃荡荡着,一声一声地唤着:“先生,先生,先生……”
&esp;&esp;忽地,颜珣停止了幼稚的行为,迅速地松开了萧月白的手,抬脚奔到了里头的卧房,取了一罐药膏出来。
&esp;&esp;“我为先生上药罢。”见萧月白颔首,颜珣抬手褪去了萧月白的鞋袜,露出了双足来,那双足肌肤生雪,骨骼细腻,却因肿胀不褪,线条略显钝涩。
&esp;&esp;颜珣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处,为使伤药尽快吸收,又施了些气力按压着。
&esp;&esp;颜珣一面按压着,一面心疼地道:“皇兄下手这般凶狠,这笔账我定要讨要回来。”
&esp;&esp;萧月白但笑不语,半晌,才启唇道:“殿下,你可曾想过要坐上帝位么?”
&esp;&esp;那厢,周惬与內侍总管取了名册来,费了约莫两个时辰,方将后宫诸位娘娘身旁伺候的內侍一一核对了一遍,其中并无內侍失踪亦或是死亡。
&esp;&esp;俩人行至太子颜玙所住的东宫之时,內侍总管低呼一声,跌倒在地,双手捂住了小腹,满面痛苦之色,倒抽一口气:“咱家……咱家……”
&esp;&esp;起·其二十八
&esp;&esp;內侍总管一跌倒在地,他怀中的各宫內侍名册亦随之“噼里啪啦”地跌落下来。
&esp;&esp;周惬俯下身去将內侍总管搀扶了起来,关切道:“总管大人怎地会忽生腹痛?”
&esp;&esp;“咱家……咱家也不知……不知是为何……”內侍总管勉强挤出字句来,“不若明日……容咱家歇息一日,明日再去……东宫可好?”
&esp;&esp;周惬望着东宫殿门,心下疑惑横生,适才內侍总管尚且身体康健,为何在离东宫不过五十余步之时,竟突然因腹痛倒地不起?
&esp;&esp;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內侍总管故意做戏,以拖延去东宫核对內侍名册的时辰?那尸身莫非是东宫之人?
&esp;&esp;东宫门口的守卫已觉察到了此处的异状,其中一人疾步走到周惬与內侍总管面前,询问道:“总管大人与这位大人来东宫有何事?太子殿下尚且卧病在床,不见外人。”
&esp;&esp;內侍总管赶忙摆摆手道:“无事。”
&esp;&esp;这內侍总管着实可疑,之前说话甚是艰难,现下却这般迅速,且他瞧着那尸身的眼神亦不寻常。
&esp;&esp;周惬猛然放开手去,那內侍总管却也不即刻倒地,反是稳稳地站立着,甚至连双手都忘了护在腹部。
&esp;&esp;周惬嗤笑道:“总管大人不是腹痛难忍么?这么快便痊愈了么?”
&esp;&esp;內侍总管低呼了一声,身体一歪,又要跌倒在地,却被周惬按住了肩膀。
&esp;&esp;周惬不屑地道:“总管大人,你已露了破绽,便不要再做戏了罢。”
&esp;&esp;说罢,周惬朝那守卫道:“吾乃大理寺卿周惬,奉陛下之命彻查太子殿下遭投毒一案,劳烦将东宫之中所有的內侍聚在一处供我核查。”
&esp;&esp;守卫一惊,答道:“奴才做不得主,待奴才前去请示太子殿下。”
&esp;&esp;周惬唤住守卫:“太子殿下既卧病在床,你便不要打扰了罢。”
&esp;&esp;守卫犹豫须臾,到底还是去向太子殿下请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