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铺着一件很美丽的婚纱,阳光星星点点的洒在上面,像是被打散的星辰,美得如梦似幻,一眼望去,满是温暖的幸福。
凉坐在地板上,双手抱腿望着婚纱发傻。
突然低叫一声,凉揉乱了头发,心里沉甸甸的,闷得难受。
凉拨通了诺伊的电话,诺伊对凉这几天异常的表现有所了解,她不以为然的撇嘴,“婚前忧郁症,我知道。”
“我不想结婚了。”凉脱口而出,明明就是很想嫁给迹部,但在婚期逼近的时候她很没出息的想当缩头乌龟。
诺伊哈哈大笑,“那行啊,和我一齐做单身贵族。”凉结不结婚对她没太大的影响,所以她很不厚道的忽略了迹部,甚至鼓动凉做一回逃婚新娘。
诺伊的幸灾乐祸并没有勾引起凉对迹部一丝一毫的同情,反而逃婚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绯村老夫人不会对凉的异常一无所知,她在暗处看着,为迹部叹息,好好的一小伙子摊上她们家这么一个不省心的闺女。
当年凉醒来后也是这么无厘头的闹腾,她从镜子里看见自己枯黄干瘦的脸后死活不愿意让迹部再见她,可怜迹部每天在病房外转圈,不但要陪小心还要承受和也拼命射出的眼刀。最后绯村老夫人看不过凉使小性子,颠颠从美国赶到医院把凉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
“你个死丫头,睡着不让人省心,醒来还要人操碎了心。景吾呐,你也别要这良心被狗吃了的丫头,她不是赶你嘛!你回英国得了,看她还闹。”绯村老夫人坐在床头抹眼泪,“人家景吾为了等你,三年来不知吃了多少苦,你倒好,一趟就三年,醒来就不待见人家。你折腾自己也就罢了,何苦把迹部也折腾进去。要是真觉得自己丑,配不上景吾了,一句话,我立马让他走,就算他跪死在老头子面前也没人理他。”
当时凉拿着手绢捂着脸,将心比心,她知道迹部这三年来过得辛苦。只是一想到他看着自己这张脸等了三年,她心疼他又为他不值,如今失了容貌的她更是有一种自卑。凉说不清自己的想法,目前只是不愿意迹部看见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只想着等容貌恢复了,再见也可以。
绯村老夫人明白凉一向骄傲,不想别人看见她的丑样,但是她的乖孙女啊,景吾可不是别人啊。
“你这般作态,存心侮辱景吾是吧。伤了他的心不够,还要泼一盆污水给他。”
凉的泪痕布满了脸,哭得狼狈不堪,她拽住迹部的衣摆不让他离开。
才貌、家世和男人的心都是女人骄傲的资本,被病痛折磨的凉失了如花的容貌,若是连迹部的心也没了,她真的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在不可理喻的微妙心理下,凉拒绝让迹部看见她的丑陋和复建时的狼狈,说是不想让迹部担心,实际还是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
迹部从幸村那了解到他复建时的心态,对凉的无理取闹很包容,只是舍不得她那般折磨自己。在绯村老夫人走后,迹部默默陪着凉,她不让他做的决不多做,她不让他看的决不多看。只要凉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多照顾一下女人那不华丽的心眼。
绯村老夫人想起当年,嘘了一口气,这两口子过日子就是相互磨。凉虽然有退缩的迹象,但也不会胆大妄为到做出逃婚的举动,除非她真的不想嫁给迹部。
得婚前忧郁的不仅是凉,就连迹部也有点那啥。
凉忧郁婚后能否幸福,迹部忧郁自己能否有能力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两人一通电话,在拉家常的闲扯中发现彼此的忐忑,凉噗嗤一声笑了,郁积在心里的那点事再也不那么让人难受。
“景吾,呵呵,原来你也有那么不华丽的时候。”凉抱着话筒咯咯笑。
这么多年和凉相处下来,迹部在凉面前也不事事讲究华丽,他点头承认了,反正在老婆面前没什么好瞒的。
“景吾,我紧张得差点想逃婚。”一放松下来,凉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什么话都往外蹦。
“你敢!”一想到自己要被放鸽子,迹部的额头井字乱蹦,“绑也把你绑到教堂里。”活像杀人越货的土匪。
凉翻身趴在床上,伸手摸了一下婚纱,“嫁给你很有压力,但是不嫁给你我会懊恼得死掉,所以为了我这条小命,不用你绑我也会出现的。”
“啊嗯——”迹部点了点泪痣,“凉……”
“嗯?”
“你……不会逃婚。”
“呐,只是想想。你说,要是我做不好怎么办?不是一个好妻子好妈妈怎么办?”
“本大爷给你机会,你可以慢慢学。”
凉微微嘟嘴,因为迹部那大爷的语气。
“凉,同样的你也要给我机会,如果我犯错了,你可以生气可以打我,但是不要否决我,你要告诉我,我会改正。”
凉把脸埋进枕头里,唇弯曲舒心的笑容,“事不过三。”她很开心能够嫁给他。
凉和迹部的婚礼在英国举行,简单而隆重,只邀请了家人和朋友。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婚礼,两家人依然做足了保安保密工作,没让媒体嗅到一丁点的味道。
迹部站在神父面前,望向挽着绯村相里的新娘。
阳光斜射两人身上照进教堂里,凉美丽的容颜在光晕团中模糊不清,她每一步都像踩在云朵上,软软的打飘。
迹部就在几步之遥外伸出了手,今天的他很帅,帅得令凉满心满眼里只有他一个。
微微挑起的眉、凤眼下夺目的泪痣、高挺鼻梁、性感的唇、还有那只修长有力的手,凉在心里一遍一遍描绘她要嫁的男人,她男人的每一笔线条都带着优雅的华贵、令人心折的气度,凉担心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