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脸色有些难堪,但他还是坚持:“你要走,只能一个人走。”
“算了,算了,王爷……”江父赶紧出来打圆场:“广驰性情粗犷,不知道通融的……这次就让他们走,王爷下次再来……”
“祉莲留下。”安王看了一眼广驰和祉莲紧握的手,低声道。
广驰更加用力地握住了祉莲的手,根本不理会王爷,径直朝门口走去。
安王一伸手,抓住了广驰的胳膊,另一只手,来拉祉莲。祉莲一见,赶紧往广驰身后一缩,慌忙喊道:“广驰……”
广驰正憋着一肚子火气,便下了猛力反手一推,安王抬手去挡,这是侍卫手快,插剑又刺了过来,就在广驰一闪之间,所有的侍卫都拥了过来,刀剑齐上。广驰拉着祉莲,左闪右躲,明显受制。
刺史看着广驰拉着祉莲不松手,皱皱眉头,心生一计。他忽一下,对准了两只牵着的手,也拔剑刺过来,眼见就要扎到祉莲的手,广驰一惊,松手一推祉莲,顺势就夺了近边侍卫的剑,才握在手中,刺史的剑又逼了过来,剑刃一靠,刺史低声道:“还不快走!”
广驰哪里肯走,反头又去找祉莲。这里侍卫见他松开了祉莲,再也无须顾忌伤到安王喜欢的女人,罩着广驰就剑峰凌厉起来。三个人围着广驰,在屋里打成一团。
“放他走。”安王说。
侍卫将广驰逼向门边,广驰看到安王已经往祉莲身边靠过去,又急又气,吼道:“你纵是王爷,也休想碰她!”当下刷刷几剑,将剑阵破了个口子直奔祉莲而来,祉莲也心急地,往广驰那边走,这里安王又如何肯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意图阻拦。
“哧”的一声,王爷的衣服被刺破,他依然固执,伸手去拉祉莲。
广驰更加狂躁,将所有的怒气都集中在剑尖,毫不手软,端剑就是一刺——
“王爷!”在侍卫的喊声中,王爷的胳膊已经被广驰刺中,流血顿时染红了衣服,安王捂着手臂退后,广驰已经杀红了眼,还欲加刺,刺史飞身上前,横剑抵住,怒目相嗔,低喝:“快走!”
广驰看着一脸发白的祉莲,还在迟疑的一瞬间,就听见侍卫大叫:“抓住他!”
“快走!”祉莲大声提醒道:“去后院!”
广驰夺门而出,祉莲急急地跟在后面,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江母昏厥过去,江父目瞪口呆,二娘坐在地上,祉鲲只有半张着嘴巴发呆……大队的侍卫跑了进来,广驰奔向后院,架上梯子,和祉莲一前一后往上爬,才从墙头探出脑袋,他忽地不动了。
墙外,是安王带来的兵……
个字不高的淮王,长得圆圆乎乎的,圆鼻头,一脸厚肉,平素就是个很圆滑的人,此番进了安王前厅,更是笑容可掬:“五弟,听说你受伤了,我特意带着千年野参,来看看你。”
安王坐着,举了举缠满绑带的左臂,说:“有点碍事,但是没什么关系。”
“那行刺的小子,抓住了?”淮王低声问。
恩,安王并无多话。
“听说只是个半大小子,你怎么会让他给刺伤呢?”淮王嘻嘻地笑。
安王皱皱眉头:“你的消息,真是快啊。”
“我的消息是很快,呵呵……”淮王也不隐瞒,将实情说了出来:“哎呀,那孩子的爹,原是我们府里的团练教头,姓沐,就是归真寺净空大师的俗家弟子……从前净空大师还没做主持,在惩戒院做长老的时候,不是收过几个俗家弟子么,如今,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一等一的好汉……我也是受人举荐,请了来做团练教头……”
“他儿子行刺了你,是不对,但是他现在找上了我来说情,我也不能不管,我那广结交的名声还是要维系的……五弟,你就给我些面子,别追究了,算了……”淮王瞥着安王,沉声道:“他说只是找了我,若是我这里没回应,他不定就打算去找净空大师……这万一净空大师要去找皇上请求特赦,也不是不可能的,若是父皇问起来前因后果……”
“说什么,是为了一个女人起了争端,而且,那还是人家未婚妻,还是在人家里……这话,兴许,就不好听了……”淮王嘻嘻一笑:“五弟,算了吧,把那小子教训一顿,息事宁人吧……”
安王脸色阴沉,没有回答。
淮王也不多话,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吧……”一扬声:“你有伤在身,休养着,我就不打扰了……”一路哈哈地,自顾自地就出去了,只在出门的一瞬间,回过头来,认真而略带阴鸷地望了安王一眼,见安王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的背影,这会四目对上,淮王又是呵呵一笑,晃着两手,大跨步走了。
安王纠紧了眉头,复陷入沉默中。
“祉莲,别哭了……”江母正劝着女儿,眼光一抬,却蓦地一惊,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安王已经走进了屋子,胳膊上白白的绑带分外刺眼。
“你下去吧。”安王吩咐,江母迟疑了一下,顾虑地望望门口的侍卫,还是走了。
祉莲听见说话声,抬起头来,满是恨意地望着安王。
安王微微一笑,坐下来,柔声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祉莲冷冷地别过头去:“你若是想用胁迫退亲来换取广驰的命,就是打错了算盘!”
安王幽幽道:“我是这么想过……不过,觉得很卑鄙,这样只会让你更加讨厌我,所以,我没打算做这样的交换……”
“你以为杀了广驰,我就会嫁给你,那也是做梦!”祉莲恨声道。
安王轻轻地叹了口气,问:“我若是杀了他,你又当如何?”
“我就自杀!”祉莲大声说着,愤而站了起来。
安王默默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