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嫱吓坏了。她知道这男人不会是坏人,可是……
聂磊也惊觉自己的鲁莽,捶了一下方向盘。“对不起。”
看来时间只在这女孩的心里留下负面的效应,而他那模模糊糊的化学变化也被这一巴掌打散了。
她迅速的开了车门往下坡奔跑,结果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前跌了下去。
“若嫱!”
聂磊奔下车,整颗心拧成一团的奔向她。
她却发了狠似的抬头问他,“你叫我什么?!”
他不语。
“你叫我什么?!”她狂吼,倔强的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
他惊觉的想起,原来当年他并没看错,她是掉泪了……
“说!”
“若嫱。”他老实招认。
“我要你忘了这个名字……永永远远不准记起!我不要再和你们家任何一人扯上关系!”
说完,不顾膝上的血滴,她再度跑开。
此时她已经不会去想蠢不蠢的问题了,离开这可恶的男人才是最重要!
若嫱险险就要飞到国外去,好确确实实远离那高中以来的恶梦。她一直以为那些过去不足以伤害她,可现在她才知道,她真的怕,怕人性的复杂,她应付不来啊……
任何课业、事业上的问题她都能游刃有余,但她讨厌人的问题!
现在她不得不相信当年那个算命师的话了。当初那个白胡子白衣衫的算命师抓住行色匆匆的她,说她每逢四年都会有事……
那年她十六葳,刚好是被吴佳葳烦到不行的那段日子。
人家至多是逢九难过关,她是每四就有事!这会不会太惨了?
可是岁月并不会因为她的哀号就为她停下或自动跳过,于是匆匆地,又滚过了两个四年……
若嫱关上电视,关上刚刚听见的那条新闻。
政治人物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会因着妒忌做出让人不耻的行为……
不知为何,这竟让她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那次相亲后,听父亲说他就离职了。她乐得再不用担心要被老爸以二十岁的稚龄嫁出门,却隐隐地对那头熊感到一丝愧疚……
她抚抚唇瓣,那灼热的过去又烫她一次。
这些年来,她当然也和几个男子交往过,可不知是因为初吻的悸动还是什么的,她没记得过任何一次亲吻,却独独不忘那一次……当时她还赏了他一巴掌。
日子转了几个寒暑,她火爆、横冲直撞的性子仍是十年如一日,一点长进也没有。
不过……脾气圆融就是长进吗?二十八葳的她对此还是极度存疑。
将吃完的鸡腿便当残骸打包完毕,关上电视的同时,她抽出制版厂刚送来的网片。
然后,她狂吼出办公室。
“去把淑女给我叫来!”
虽然公司里的人员对这样的音量早习以为常,但仍不免要吓掉好几颗鸡皮疙瘩。
若嫱拿着满是伤痕的网片,强忍住尖叫的冲动。